暄的神情上看,他还真的不怎麽喜欢闵子谦。每每这时付之臣都要在一旁候著,生怕自家师弟哪根筋搭错了直接戳了闵子谦的死穴让他魂飞魄散。
闵子谦现下没了往日的风采,吃过药後便靠窗而坐,愣愣地看著窗外。付之臣抱了一床新被子和几件换洗的衣服进门便看到这幅情景。他将东西堆在床上,站在闵子谦的身後顺著他的目光向外瞧,但除却一睹高耸的围墙外什麽也没有。付之臣搔了搔头,当初把人救回来生怕主子会不同意,所以只是将人安排在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如今看来,主子是默许了他的这番作为,并且还让医术超群的师弟替闵子谦治伤。
许是听到了动静,闵子谦回头看了一眼付之臣,失了光彩的眸子轻轻眨了眨,似是在询问对方的来意。
被美目一盯,付之臣有些结巴,“那个……我从管家那边要了新被褥给你,还有这些换洗的衣服。”付之臣手忙脚乱的从床上拿起两件来给闵子谦看,“我都还没穿过,你若不嫌弃,就先将就一下。”
闵子谦闻言有一时间的错愕,尔後他点了点头,低声道了一句:“多谢。”这是除却那日之外闵子谦第一次开口说话,少了些急切多了丝凄凉的嗓音从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口中道出。付之臣笑了笑,摆手表示并不是太大的事儿。
傍晚的时候付之臣将晚饭送到闵子谦所在的小屋便想著去自家小院里的菜地看看,说是菜地,实则被他种了各种名贵的草药。刚一迈进院子便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屁股在自己的菜地里,付之臣一愣,心道不好,这小兔崽子又在啃我的药了!
兔子敏感地察觉到了危险,在付之臣出手之前叼著刚长出绿叶的一株草药跑了,付之臣抄起立在院子里的大扫帚就追了出去。气冲冲地追著兔子跑到了闵子谦暂居的小屋,却不料看到那人正呆坐在桌前,付之臣停下脚步,将扫帚轻轻地放下,见闵子谦只是盯著饭菜却不吃。付之臣摸了摸下巴小声嘀咕了起来,“难不成厨娘做的不合口味?”说的也是,谁不知道半面神偷有个fēng_liú贵公子的名声在外,吃食方面肯定特别讲究,这种家常菜估计是不喜欢的吧,付之臣暗自点了点头,正在纠结是否要用自己的月钱去给他买点东西吃的时候发现屋里的那人有了动作。
右手抬起虽不算困难但也并不是那麽顺畅,缠满白布的右手十分困难地执起筷子,但却很难用上力气,还没等夹起饭菜筷子便以为右手脱力而掉到了地上。闵子谦苦笑了一下准备躬身将筷子捡起,这时屋门被人推开了。付之臣皱著眉看著眼前这个人,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开口道:“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吃吧……”
闵子谦直起身子,突然笑了一下,“我不是废物……”
“我知道,但是……”付之臣的话被闵子谦的一声怒吼打断,不似刚刚那般温和,他再次吼道:“我不是废物!”
没有人会愿意当一个废物,闵子谦被杜岑废了左手的经脉,右手也因刀剑刺入太深而无法使用,现下的他甚至连吃饭穿衣都成了问题。往日的傲气被扼杀,如今剩下的躯壳苟延残喘,闵子谦不愿屈服,因为他还有想见的人,想做的事。
“闵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付之臣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伤人的话後赶忙道歉,闵子谦苦笑一声离开了桌前,桌上的饭菜一丝未动,付之臣不禁皱了皱眉。
次日他特意向厨娘要了一个汤匙,将饭菜端到那人房间的时候,闵子谦还在休息,付之臣将饭菜放好,便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陆钧麟在床上躺了几日便已经恢复了大半,只不过温暮昀似是铁了心,就是不准他出这个院子。陆钧麟只得又过上了每日练练剑看看书的枯燥日子,每每想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些关於那个人的消息,在看到温暮昀阴沈的脸色後也只得作罢。陆钧麟知晓他这次是真的惹叔叔生气了,就连一向温和的顾澜暄也有好几日不曾与自己说话。
付之臣收回手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味药,“麟儿这几日恢复的不错,汤药虽不用再进,但药膳还是再吃几日的好。”
陆钧麟点了点头,将衣袖放下看著付之臣欲言又止。付之臣抬眼便看到陆钧麟纠结的表情,不由得笑道:“怎麽了?”
难得顾澜暄没有跟著一起替自己诊脉,陆钧麟觉得此刻可能是询问那人情况的一个好时机。“怎得不见澜暄?”
付之臣闻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麟儿不是吧?我虽然不如浅堂师弟名声响,但也是一代名医,你何必露出这般表情。”
“不是……”陆钧麟握了握拳头,低声问道:“那个……子……他怎麽样了?”
付之臣一愣,做贼似的转头看了一眼院门,同样压低了声音,“虽然伤的不重,但情况不是很好。”付之臣语重心长,说著还不由得叹气摇头,“除非主子肯救,否则闵公子现下的伤只得慢慢养……”
付之臣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自己似乎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现下的他像是失了光彩的流萤,虽然活著,但却痛苦。”付之臣这话说的没错,闵子谦现下被折断了羽翼,虽然性命无忧,但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这般怎能不痛苦?
这句话似是触动了陆钧麟,他很想去看一看闵子谦,自他醒过来就十分的想亲自确认一下那人到底如何了,可是现下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温暮昀让护院的手下紧紧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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