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马博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竟多多少少地有了一些泪光。“但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也很难过。”
“我并不是想怪你。”我压了压火气,说:“我只是不喜欢被欺骗。”
“好吧,我说。”马博把目光移向别处,慢慢地开了口。
“前年和我一起分来的那批毕业生共有26个人,其中16个是男生。因为当时一到三楼已经住满了,我们就两人一间被安排在四楼和五楼的八间宿舍里。我们学校一共来了6个人,除了刚才说的那3个,还有2个当时就住在501,其中一个还是我的同乡。501的那两个人感情很好,又因为都在同一个部门工作,所以整天形影不离。在学校时我和他们关系还算可以,毕业后同分在一个单位,而且又住隔壁,所以常常到他们宿舍去玩。可后来我慢慢发现,他们俩虽然在大家面前有说有笑,相处融洽,却常常在宿舍里吵架,尤其是到了晚上,不但架吵得很厉害,而且还掀桌椅,但公司想把他们两个分宿舍时他们却都不愿意。再后来,大家对他们一到了晚上就吵架便见怪不怪了,也懒得去过问。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就在我们来这儿快满一年的某一天晚上出了事。那天半夜,一成不变的争吵和一阵桌子椅子翻倒的声音过后,他们再也没有了声音。是我后半夜起来不停地拉肚子不得不去敲他们宿舍门,想问问有没有止泻药时才发现不对劲的。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又看见门缝里流出一滩黑乎乎的东西,于是赶紧把其它宿舍的人叫起来。当大家确认说那滩东西就是血以后,我们撞开了房门,结果发现他们两个都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门口那滩血就是其中一个爬到门前想求救的人身上流出来的……”
说到这儿,马博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他的样子,像又回到当时一样,浑身惊颤不已。
“他们……”我忍不住问道:“就这样都死了?”
“嗯。”马博喝了些水,接着说:“虽然我们马上把他们送到医院去急救了,但据说因为伤的太重……又失血过多……都不行了。后来,警察来看过现场,说是凶杀案,因为现场不但有打斗的痕迹,而且粘满两人血迹的刀子上只有其中一个人的指纹。但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了什么事会闹到如此地步。再后来,尽管大家都不再提起这件事,不再提起这两个人,但原来住在五楼的人还是纷纷往下搬,因为一到半夜,501就传出他们出事时的声音……天天如此,有时就连大白天也有声音。一开始,大家也怀疑过是什么人故意跑进501吓唬人的,因为门锁被撞坏之后谁都可以进去,但当我们在门上加装了一道挂锁后,那个声音仍然还是每天晚上都有,这让我也不再敢住下去了。再后来,公司重新编排了宿舍楼的分配方案,所有原来住五楼的都分插到其它楼层,整个五楼不再安排人入住。不过,因为501下面的401和旁边的402、403还是能不同程度地听见楼上的声音,所以也没人愿意住,连住在四楼其它房间的人也都是胆子比较大又经领导谈话做过思想工作的。不过,去年又分来一批毕业生,本来两人一间的宿舍都已经塞到四个实在塞不下了,公司的领导就做我和赵建军的思想工作让我俩住402,因为他们两个活着的时候就跟我俩熟一些,403则挤了四个胆大的哥们儿,只是他们长期在外面跑,一年也回来住不了几天。至于你,我想可能是这两年楼里虽然陆陆续续地走了一些辞职的、自己买了房子搬走的,但今年你们这一批又分来十几个,还是塞不下,所以才把401也用上了吧。”
“这不是抓倒霉吗?就因为我来的最晚所以就把我一个人塞到401去了?”我气愤地说。
“说真的,你来的第一天,我还以为你走错门了呢,后来看到你真的打开了401,才确信你果然被分到那一间。我和赵建军也担心过你晚上可能立刻就会发觉楼上不对劲,但你一直没问什么,我们还以为你阳气重,就你听不见呢。”
“我是以为楼上也住着人!”我没好气地说。
“没人告诉你五楼根本没人住?”他纳闷地看着我。
“我是刚刚才知道的!”我使劲压住火气,不是我害怕,是我为了所有的人都对我隐瞒了真相而感到愤慨,也为自己神经如此大条而感到难堪。
马博低下头,小声问:“那你现在知道了,还敢住401吗?”
我冷哼一声,道:“两个死鬼有什么可怕?阴阳相隔,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何况还隔着一层楼板呢,而且……那些吵人的声音我也已经习惯了。”
马博再次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干嘛?”我推了一下他的脑门。“以为我鬼附身啊?没做亏心事,怕什么怕?”
马博这才捏了把汗笑了笑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在乎!早知道我就再讲吓人一点。不过……我还真的满佩服你的!像个男人!”
“你也还好,一般人不是连402都不敢住的吗?”我也笑了笑。
“我是太熟悉他们了,知道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只是一回想起当时他们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心里比较难受罢了。太可惜了,两个都是帅哥儿。”
“好了,不说了,继续吃饭。”我又捧起碗筷,说:“明天……你们还是一二三四吧。”
“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去?”马博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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