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生无奈,“那怎么办?”
穆霖珏说道:“莱阿的确是让我们鞭长莫及的地方,贺昉做了个很好的选择。”
这时,穆显走进来,对穆霖珏说道:“都办好了,少爷。”
穆霖珏这才起身,对大家说道:“可是我们就这么干坐着也是无济于事的,我已经打点好了,去找人。”
“我可能要出差,去莱阿。”
众人抬起头,穆霖珏站在那儿就像一个坚实的后盾。
“那我留在a市,”林肖也站起来,笑道,“电影可能要缓一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莱阿(下)
“我低下头,我的脚下是海水,白浪成珠;我抬头,头顶亦是一片海水,偶有色彩斑斓的鱼缓缓而过。放眼望去,我的身前身后皆是大海,汪洋无尽,我自灭亡。”
……
“咔哒”,靳程鲤合上书,警觉地望着门口,贺昉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靳程鲤这才松了口气。
“在看什么?”贺昉将东西放在地上,也不着急收拾,向靳程鲤走去。
靳程鲤往旁边坐了坐,对贺昉伸出想要拥抱的手视而不见。这一避开他的动作让贺昉有些心塞,但好在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靳程鲤,没有欺骗,没有隐瞒,真正的靳程鲤。
“没什么。”靳程鲤还是回答道,又朝那堆东西走去,“今天买的什么?”
“还是那些,够我们吃一个星期。”贺昉在沙发上躺平,说是沙发有点太过抬举,这不过是一张长椅,椅子上有几块破垫子,已经露出了里面劣质的泡沫。
说起来,这整个房间都如同那张长椅一样破旧而狭小,没有厨房,只是门口处有一个炉子用来烧水煮饭之类的,卫生间倒还是有的,不过更为逼仄,刚刚一个蹲坑,一个水龙头而已,客厅和卧室都在一起的,长椅旁边就是床,狭窄的床只有两个人叠着睡,这是当初贺昉最满意的一点,但是靳程鲤宁愿睡老鼠乱跑蟑螂满地爬的地上时,贺昉又很气闷。
现在虽然不过五月,但是对于没有冬天的莱阿来说,已经进入夏季,莱阿天气十分闷热,房间狭小不通风,房间里没有风扇,只能单纯地靠人力扇风,好在靳程鲤是个心静的,满头大汗也能捧着本书坐一下午。这么一副贫民窟的模样,贺昉曾笑言,他才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靳程鲤没有问贺昉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再怎么破产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更何况,他对这样的环境已经很熟悉,就算住再久的豪宅,他也不会忘记住在这种地方时的记忆。
贺昉静静躺在那里,听着靳程鲤将补给的东西一样样捡出来放在地上,他们没有桌子,通常是在地上铺一张报纸,盘腿而坐,席地而吃。
靳程鲤直到现在都没怎么和他说话,也没有对现在的环境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或者不安,一切似乎都很习以为常,除了那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异乡,稍微惊讶了下,对贺昉说了第一句话,“贺昉,你他妈真狠!”
贺昉也笑着回答,“不演戏了?”
靳程鲤没有再说话,迅速适应和接受了这里的一切,反正也不用出去和人交流,贺昉一星期出去一次,一次就要去大半天,买点东西或者去办他自己的事,顺便给他带几本书回来。
通常他二人都是待在这间小屋子里,足不出户,靳程鲤看书,贺昉看他。
贺昉说话,靳程鲤也会回答,不过例行公事一般,贺昉自讨没趣,后来也就不怎么说话,两人俱是沉默。靳程鲤知道这样的日子是持续不了多久的,贺昉不可能任由自己屈居于这样一个地方。
而且还因为最近贺昉开始一周出去两天,时间不定,但平均下来的确是一周两天,贺昉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被埋没。
靳程鲤却两耳不闻窗外事,静静等待着事态的发展,反正他和贺昉撕破脸,说明了一切之后,他和贺昉或许只是同居人,更确切的说他只是贺昉养的一只鸟儿,人不会去侵犯一只鸟,鸟也不会随便离开人。
在莱阿他要活下去,就必须死死靠着贺昉。
晚饭也吃得很简单,但好歹能看见肉了,在初来莱阿的那一个星期,两人是靠压缩饼干度日的。伙食的慢慢转变更加说明了贺昉的成功。
“再忍一忍吧,过一个星期我们就搬出去,这里太热了。”贺昉说道
靳程鲤吃着饭,没有说话,他对住在哪儿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并不关心,也没有太高期望。
“你真的不打算让我走?”靳程鲤开口问道,虽然这么问,但他心里实则很清楚贺昉的回答。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靳程鲤继续埋头吃饭,预料之内的答案。
晚上这栋破旧的房子会断电,断了电就什么也干不成,靳程鲤睁着眼,手枕在脑后,睡不着,失眠是靳程鲤来到这个国家之后有的事,或者说贺昉没有再给他吃安眠药,没有药物可以依赖的他根本睡不着。
身下是硬邦邦的地板,他睡地上,贺昉睡床。其实也没有床和地的区别,床也不过只是一块硬邦邦的木板上面铺了一张薄床单。
贺昉也没有睡,安静听着屋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模糊得好像隔了一层墙,便是两个世界。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贺昉起身接电话,这通电话似乎也不是很重要,贺昉并没有避开靳程鲤,只是小声地“嗯”了两声,便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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