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可以听见他颤颤的尾音。
我想今晚我也需要关怀和依靠,听着他的担心与惊吓,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润的。
“你别担心!我没事,只是……一个朋友出了车祸。”
“朋友?”他在那边很明显地舒了口气,马上又追问,“什么朋友?哪个朋友?”
“就是……以前的那个老板。他伤得很重,所以……我得照顾他几天。”
“他伤得很重,为什么要你照顾?”他的声音一下子又响了,“人家老婆呢?人家家人呢?你在那儿,算他什么人?”
“唉!”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跟他争,“我今晚好累,明天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
“哼!”他没再多说,重重一声之后,直接从那边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一向对钊曜十分忌讳,但是现在,即便是深爱如他,也不能让我离开钊曜的病床。不因相爱,只为相知。
我跟钊曜从来没有真正相爱过,当我爱他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直装着他老婆;而当他开始对我产生爱情的时候,我却已经同司徒启倾心相恋。然而,在这个世上最懂他的人,不是他老婆,是我!而最知我的人,也不是司徒启,是他!
※※※
钊曜的伤势的确不是很重,到第二天中午,他就醒了过来。而在这十几个小时里,我几乎不眠不休。在观察室里还有一张空病床,护士来巡查的时候,曾经建议我稍微休息一下,但是我知道就算我躺下来,也不可能睡得着。所以我就守在钊曜的病床跟前,也不觉得困,也不觉得饿,一直到终于,钊曜轻微地呻吟了一声。
那只是很小的一下呻吟,但是我立刻站起身来,紧张地守在他的床头,看着他慢慢地、费劲地睁开眼。
他眼神有些恍惚,我赶紧地先伸手按了电铃叫护士,然后凑到了他的脸跟前。他的眼光逐渐地聚焦到我的脸上,我看见他嘴唇动了一动,我知道他现在还不能说话,所以我赶紧安慰着他。
“你不要说话,我会守在这里。医生说你的伤势不是很严重,所以,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扯动嘴角想笑一下,但可能因为痛,他笑得有点儿扭曲,那让我的心也禁不住地揪成一团。
医生跟护士涌了进来,我赶紧从床前让开,看着医生给钊曜做检查。就在检查的过程中,钊曜又昏昏睡去。
医生告诉我说情况很稳定,如果到明天早上不出现异常,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大概他也看出了我已经极度疲惫,临走说了这样一句:“你们家没有其他人可以来换一下吗?你一个人这样熬着可不行!要不你请个护工吧,不要把你再熬病了,更麻烦!”
我听他说得有理,虽然我不想离开钊曜的病床,可是我总不能一直不吃不睡,所以我还是委托一位护士帮我找了一个护工。等到护工过来,我才出去弄了点儿饭吃。
不过我让护工只管白天,并不是人家不愿意晚上在这儿,而是我自己不放心回去,所以当晚几乎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半夜钊曜清醒过两次,但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又昏睡过去。到第二天,医生来做了检查,说情况稳定,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护工那时候已经来了,不过我也不想离开。在转入普通病房之后,我就坐在钊曜的病床跟前,呆呆地瞅着他苍白而清瘦的面容,直到不知不觉,伏在他的床头睡熟。
等到醒来,睁眼看见钊曜也已经清醒,正怔怔地瞅着我。我向他展颜一笑,站起身替他拢一拢被子。他的眼光随着我转,直到我重新在他的床头坐下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他说,很费劲,但声音仍然很轻很轻。
“我当然会来!”我笑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出这么一句很平常的话,我的心居然酸酸的,鼻子里也是酸酸的,“你别说话,医生说你说话会痛。”
他放在被子里的手好像动了一下,我赶紧伸手进去摸索着握住,正想问他想做什么,他已经反手将我的手抓住,然后他闭上眼,又昏昏睡去。他身体很虚弱,本来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他抓着我的手,就连睡着了,也抓得那么紧。
我心里再次涌起了酸涩之意,同时再次确认,他爱着我!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在我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心里会想到“不要离开”四个字。虽然他从来没有真的跟我在一起过,但是,在他身边的五年时间,尤其是最后那两年,他对我的信任,袒护,以及偶然流露的温情与依赖,早就已经超出了上司对下属、或者说兄弟对兄弟的那种感情。
或许他早就已经爱着我,只是他不敢面对。我恐怕早也感受到了他的爱,只是我不敢妄想。
直到今天,当车祸发生,当他的生命有可能永远消失的时候,他的感情才迸发了出来,不再掩盖,只想紧握。
而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他的这份感情?
我很清楚我爱着司徒启,我不该这个时候来考虑钊曜对我的爱,可是,我却难以舍弃这份爱。
不是因为我对钊曜余情未了——虽然我对他确实余情未了,在经历这两天的煎熬之后,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那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深爱着司徒启,我却明知道跟司徒启之间,没有未来。
☆、第六十四章
当天下午我回了一次公寓,把我的洗漱用品带到了医院,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邋遢。我也帮钊曜擦了擦脸,让他看起来也是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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