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动静,南嘉木回过神,笑道:“醒了。”
叶赟双目一凝,有些移不开眼,“皎如玉树临风,月下美人如玉”,世间美景,莫过于此。
瞧清叶赟的眼神,南嘉木笑得愈发好看。
“你在做什么?”叶赟起身,走到南嘉木身边蹲下。
南嘉木扔个四角小板凳给他,专注地朝手中法器继续输灵气,同时不忘笑道:“我手中黑石耗损得差不多了,此时补上。”
叶赟知道南嘉木的怪癖,南嘉木喜欢将炼制的法器炼成外观上一模一样的黑色原石,光看外观,还真难瞧出这是什么类型的法器。叶赟顿时来了兴趣,坐在小板凳上观察着南嘉木的动作。
“这是月馨花的种子?”灵气转换器中铺着几十颗种子,种子正吸收着由金火灵气转换成的木灵气。
月馨花生长极慢,它须吸收两个时辰的木灵气与月光,才会开始破壳而出。
“是的。”南嘉木点头,“它开花时很漂亮,等会儿你仔细看看。”
叶赟点点头,与南嘉木一同等待。
等了半个时辰,月馨花才刚出苗,它出苗极快,不过瞬间便长出朵朵花苞。
“快开始了,注意了。”南嘉木头也未抬地提醒了一句,伸手做好准备。
花苞吸收月光,月光在月馨花上形成一圈黑影,连带着花苞都是纯黑色,若是一个不注意,便会将花苞漏看去。
月花千重瓣,花开之际,花瓣依次朝外舒卷,千万重墨蕊次第开放,带着无可言语的韵喻,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之感。
初见惊奇,为它花开之音而动容,再见依旧感慨,为它轰烈而短暂得怒放,及至无数次见,依旧为这多年潜伏只争朝夕的热情而感染,这是一种神奇的花。
南嘉木错眼不着地盯着,待月馨花开至最盛,南嘉木掐诀将之收入玉盒。月馨花开得快,败得更快,南嘉木最终也不过堪堪摘中四五十朵。
剩余的月馨花落败,有那等吸足月光的便会化作种子,更多的月馨花会连根带枝零落枯萎,化作尘土。
“果真好看。”叶赟赞叹道,“可惜就是太短暂了。”
“便是短暂,才会有震撼感。”南嘉木将种子一一捡起收回储物戒,从荷包中取出捣杵,道:“若是常见,再美丽的花也会变得寻常,这便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吧。越不寻常,越珍奇。”
他将找好的盛放的月馨花捣成泥,之后,将已经炼制好了的各色原石一一扔进月馨花泥中浸泡。
叶赟望了望旁边的南嘉木,胸中的小胆子又开始涨大,再涨大,他鼓气开口:“也不一定的,若真心爱护那花,便算那花只是最不起眼的小野花,也会越瞧越美。”
“对,”南嘉木点头点到一半,忽而咂摸出点味道,叶赟这是,表心意?
南嘉木起了促狭心思,叹口气道:“你也说了,那是小野花。若是富贵花,当名贵品摆放在那,常见而不觉得有什么可珍惜的。”
“捧在手心呵护的,无论贵重还是不贵重,都是心头宝。”叶赟一本正经道。
“那你有几个心头宝?”南嘉木玩笑似的开口。
“一个。”叶赟双眼直盯着南嘉木,认真道:“我亲缘寡淡,除了不知生死的父亲,再无亲人。当初我去南府,本是与你家退亲的,只是后来见你对我情深意重,而我又对你心有好感,便决定给我俩一个机会。当初以天婚为赌,我虽不后悔,但也难免忐忑。只是显然,我赌对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情深意重了?”南嘉木哭笑不得,他意识到自己对叶赟的心意,才刚没多久呢。
“你偷我小衣,一解相思。”叶赟抿抿唇,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我从那便知,你对我心生欢喜。”
南嘉木石化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偷得神不住鬼不觉,原来一开始就被发现了吗?所以,叶赟那个时候才处处瞧他不顺眼?
南嘉木忽然觉得叶赟对他很客气了,若是他发现有人偷他小衣,他一定要偷偷将对方教训一遍,叶赟只对他只是摆着冷脸,简直不能再小可爱。
“你还赠我法衣,”叶赟侧过脸,耳廓愈发红得剔透,“虽然是我自己付的灵石。”附我相思,君身上衣,赠人法衣,不就是委婉得表白么。
南嘉木竟无言以对。
原来当初他竟做了那么多让人误会的举动,难怪叶赟不过一夕之间便改变了主意。
南嘉木感慨下自己误打误撞,决定将自己当初的真实意图瞒下,坚决不说。
恩,他对叶赟一见钟情,再见相思,三见四见恨不与君相知,南嘉木在心中这般对自己说,不过他依旧想笑。
他试探地牵住叶赟的手,叶赟反手紧握,两人对视一眼,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墨宝石正驮着红宝石玩滑滑梯,见此画面忍不住背个身,拒绝看这画面。
叶赟笑着笑着,身上灵气开始暴动。
原来在洞内修整了半月,叶赟神魂之伤已痊愈,且因着对符文理解的加深,此时又心无障碍,立即要进阶了。
半夜过去,他从练气八层进阶到筑基中期,直接跳了三个小境界。
进阶之后,叶赟身上气息平稳,扎实圆润,全无进阶后遗症。
南嘉木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这进阶速度,未免太快了,不是应该一个境界一个境界的突破吗?特别是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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