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整个人失去重心,屋里没亮灯,黑古隆咚的,这一下她没把头撞到屋里的家具上,没撞破头就算万幸了。
黑暗中,我不由得“扑嗤”一笑。她不由恼怒地说道:“你好歹毒!故意放人家的‘飞机’。想要谋死我光明正大的来,不用耍这种手段……!”
我难得的开心一笑:“是你不准闩门的嘛!自己害自己,还要来怪我!”
苦花可没心甘情心思跟我说笑,原来她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的。只听她顿了顿,调匀了呼吸,搬了根长板凳在我睡觉的床前坐下,一本正以地说道:“吴水山,我们不要吵闹了。看在我们十几年夫妻的份上,我们把话好好地说清楚好不好?”
我没好气的回敬她说:“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到大儒面前去说我变态,想要把我沉仙人潭吗……”
“你别把我想那么坏。我在大儒的门前想了很久,我终没进去……我思来想去,我想得你两句真话……”
“你想要两句什么话?你说吧!”
苦花郑重其事的说:“那你说,我到底有哪点不好?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沉吟良久,我说:“你没做错什么。”
“那么,自今年以来,你不要我,对我那么冷淡,那么厌恶我,是为什么?”
“这?……”我想不出来该怎么说。我不能亲口承认这个事,可是我又实实在在是这样。
“不承认是吧?不承认就算了。这个本来也是说不清的。那么,你和吴良甫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的爱他?”
“我?……”我的脑袋里心绪翻滚。从昨日晚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是一个迟早要面对的问题,看起来回避不是办法。我没接她的话,我默认了。
“你和他还能不能分扯得开?”
我摇摇头,说:“不能。”
苦花不由泪流满面:“我原还指望你能回头,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我强捆绑着你,只能使你痛苦,你也会更恨我。我们好聚好散……我也不要你打发钱……儿子,我不给你,免得被你带坏了,害了他们。从今以后,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也可以搬到山上去。不过有一条,你欠别人的钱你得去还。我不给你还帐……”
她等了一会,我没有回她的话,她回她的房间去了。
要解脱了。我躺在床上想,此时我没有难过,心里反倒有一丝的畅快。
既已把话说明到了这个份上,我就干脆无所顾虑。第二天,苦花又带孩子回了娘家。我一个人在家,我遏止不住对甫叔的思念,特意到山上去了一趟。来到甫叔的石屋前,但见屋门紧锁,一如我们离开时的样子。甫叔出门之时,也把一个钥匙给了我。我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来到屋里,小屋里的一切我都是那么的熟悉。就是不见甫叔的身影。我留恋着屋内的一切,久久不愿离开……
当天晚上苦花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自家的屋里过,也不见有一丝的孤单,反倒有一种从所未有的自由。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开门,苦花就回来了,喊开门,我正奇怪于她这么早回家。她出奇地平静的对我说:“今天是民政局的工作日。我叫小海小洋在我父亲家里不回来了。我们就去办理手续吧。”
我没想到她是这么风风火火,说离就离,反倒有些惊愕。但惊愕也只是一瞬之间。随即我就答应了她。
我和她一路同行,别人也不知道我们是去做什么。来到镇上,坐上最早的一趟班车,到得县城,县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我是来过一次的,不用问人直接就走到。婚姻登记处刚开门,我们是第一个到的。像上次一样,工作人员只简单询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离婚?”你只需简单地回答一句“性格不合”,他们也不多说你什么,就指示你去打印协议书,照半身照,出示身份证户口簿结婚证等等。一切流程我都熟悉,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把一切手续都办完了,当拿到了那本小小的证书,我的心里泛起一种分说不清的味道……
回镇上的时候,我和苦花仍坐同一班车。我不理她,各自分开。苦花说:“你不要做出这样子。不要让别人都知道。更不能让孩子们知道。你替我保守下来好吗?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出去打工罢!还能怎么办?”我真佩服她能装得这么镇定。
“要不要在家里过年呢?”
按照协议,房子是不属于我的了,全给了她,因为我需要支付孩子的抚养费,而我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把该我的一份家产和房子全作数给了她。以后我的人生就注定了是个流浪汉。
我不想再和她住在一个屋里。
也许只有甫叔的石屋子才是我眼下的寄身之所……
回到家,我带了自己的一点简单衣物就出了门。出了这个家,我就没有了退路。前路茫茫,一如这冬日的雾霾——灰暗、迷朦……
☆、六十九
且说我一无反顾地把家丢弃,只带上自己日常换洗的几件衣物就离开家门,来至村口,本想我一介男子汉,天下之大,随处都可安身。但真正到了这个关头,一股孤独绝望之感还是强烈的涌上心头,令人感觉前所未有的凄凉。时令已近年关,只差了几天,这短短几天却是流浪之人最难熬的。依理说,我应该去广东。只要到了珠江三角洲,不管是个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工作,我就有了安身之地。可是我所做的这一切,并非只求一个安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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