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那九容派堂主狠狠劈下呀呵!两声大吼众人只觉刀风扑面
看不出你还有说书的天分,不如在长乐城摆个摊儿如何?
邹无玉懒洋洋地转着杯子在桌上打旋,坐等开饭。
弟子甲唰地毕恭毕敬站好,多谢公子夸奖,摆摊儿就不必了,大家会羡慕死我的。
邹无玉磨牙,呵,这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弟子甲憨笑,我这就牵回来?
别,我想你在天上更吃得开。
入夜,六昭依然与邹无玉同睡,也依然把浮华放在枕边。
至于谁攥住谁的衣角,谁又搂了谁的肩膀,黑灯瞎火的还真不好说。
邹无玉一做梦,全是他们住隔壁时的回忆,从记事起,直到四年前六昭离开,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当年的小无玉喜欢调皮捣蛋,没个定性,练剑练到一半跑去抓蛐蛐、蚯蚓、麻雀、蛇、兔子、田鼠和蚂蚱等等,简直得罪了整个山头会喘气儿的生灵,每次他乐颠颠跑去给小六昭献宝,师兄总是放下剑,拍开他脏兮兮的爪子,拉他到水井边洗手,找块抹布弹弹他身上的灰。
那时候他就很失望,师兄不陪自己玩就算了,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呢。
师父安排他们每隔一天下山到长乐城一家私塾念书,小无玉不喜欢做功课,跟城里的孩子翘课去玩,小六昭则一堂不落,把笔记写得工工整整,常常被他剪下来当小抄,师兄从来没追究过,但迟早会逼着他誊抄一遍。
小无玉便打小就认识到,师兄是个有本事的,可能不怎么喜欢他,最好不要招惹。
后来他长大一点,和六昭的差距也越来越大,看着师父和门中弟子望向师兄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在浮涂宫的分量与之比较而言真是太轻了。
可是师兄后来回家了。
他没来得及赶超六昭,没来得及证明其实自己也很优秀,没来得及回想前尘种种,原来师兄也是疼他的。
那种渗透了他十几年如一日的好,根深蒂固,刻骨铭心。
那点微末的怨恨随着时间淡化,邹无玉渐渐忘了六昭。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当他走出浮涂宫的时候,他也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六昭。
无惧无畏,从容坦荡。
或许他学得不像,但他知道,自己对师兄的依赖已经深入骨髓,无法磨灭,尽管他曾经极力否认,并且在心里抹黑那个人。
可是正因为在乎,所以不甘心他离开。现在师兄回来了,邹无玉想要留住他。
有六昭在,就安心了。
15、邹无玉(五)
武林大会终于要结束了,六昭带着邹无玉和徐季应邀赴宴。
昌定城只有九容派适合宴客,请帖是早在大会之前就送达的,出乎邹大掌门意料的是,雁行山五个门派的掌门都来了。
九容派的刀法和剑法齐名,在白水郡也算得上传承悠久的大宗武学,现任掌门是如今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辈,连邹无玉的师父当年也比不上此人地位。
周掌门,这么巧啊!
邹无玉嘿嘿笑着,拍拍老头的肩膀,在他旁边坐下。
整个雁行山数得着的门派刚好凑一桌,各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有看头。
六昭旁若无人,将浮华平放在膝上,沏茶啜饮。
宴席还没开始,这时候留给大家互攀交情再好不过,邹无玉伸手拿瓜子,感觉背后有人轻轻推了推他。
嘿,你也来了啊?
邹无玉回头,葛昕依旧红裳白裙,明眸皓齿,笑起来分外动人,吸引了附近几桌的目光。
邹无玉跟美人儿聊天还是头一遭,浮涂宫的女弟子他平日里最多遇见,没说过话。他看了六昭一眼,后者没反应,只好硬着头皮道:葛姑娘,这么巧啊?
葛昕道:我看你坐这挺无聊的,要不要跟我到那边去玩?西部来了好几个门派,认识一下?
邹无玉刚要拒绝,葛昕已经一把拽起他的胳膊就走,来吧来吧,我带着你。
邹无玉心里都在哭,姑娘喂你这么拉拉扯扯的像话吗我真的跟你很熟吗?
葛昕将他带到一群人附近,立刻有几个年轻弟子招呼他们,葛小姐来了,这位是?
邹无玉只好道:在下邹无玉,幸会幸会。
邹公子可是浮涂宫掌门?
几人回头,一位须发花白但身形魁梧的老者正站在桌边,浑身散发出若有似无的威严。
其他人已经窃窃私语,葛昕惊讶地看他。
邹无玉莫名感到压力骤降,不过他倒是会装疯卖傻,含混道:我是浮涂宫的不假,但这句掌门真是当不起,不过是继承先师遗志罢了,敢问前辈是?
葛昕笑道:这是我爷爷。
她的爷爷是武衡司大长老葛豪坤,现在的掌门是他二徒弟,他在门派中自然举足轻重,说白了就是一干小辈惹不起的人。
葛豪坤捋须,很有长辈的架势,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语调更是暗含一丝轻蔑,邹无玉,我听说你师兄回去了?
邹无玉稍稍咳两下,温声答道:是的,牢前辈挂念。
我挂念他作甚?葛豪坤一点不顾忌地冷笑,你浮涂宫有他没他都是一样,不仅软柿子,而且糊不上墙。也真难为你师父那张老脸,待在东部十几年拖到进棺材,愣是把自己当高人,他把浮涂宫传给你们,迟早玩儿完,我等着看那一天。
邹无玉脸上有点挂不住,他看了葛昕一眼,发现这位美人儿就像没听到似的,正跟旁边人说话,这还不止,她还殷勤地凑过去跟几个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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