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八下,他瞄了一眼周丽君,也是愁眉苦脸。
“你小子,以后被欺负了,没人可怜你。”孟晓拂袖而去,严寒也可以长出一口气。
严寒发觉除了周丽君以外,其他人都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看样大家都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故。经常跟陆正丰作对的那几个老家伙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严寒的目光最后又落到周丽君身上,此时的她落寞地盯着前方,应该在为陆正丰祈祷吧。
点名室中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骚动时,吴主任走了进来,紧接着,陆正丰也跟了进来,点名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吴主任走到前台中间,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从今天起,陆正丰降为副班长,张翔暂时接替正班长的职位。”严寒从陆正丰进来的那一刻,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发现陆正丰的眼神少了往日的活力,好像丢了魂儿一般,淡漠地着看这一切,此刻吴主任的讲话,仿佛跟他毫无关系。在一旁的孟晓不停地用胳膊肘子示意严寒,他的预言成真了,严寒烦躁得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陆正丰并没有表现出哀怨或者难为情,好像一夜之间就适应了副班长的转变,依然忙前忙后,只是依然是一副表情漠然的样子。大多数同事也都不太理他,对他的工作安排也都推脱敷衍,甚至干脆视而不见,陆正丰也没有因此在意。严寒不知道这几个月,陆正丰到底怎么了,他猜陆正丰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你看他那个衰样,降为副班长就整天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陆正丰成了孟晓茶余饭后调侃的对象。
“他没降职前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严寒忍不住纠正道。
“不是,不是,你说得不对。”孟晓头摇得像拨浪鼓,认定了,陆正丰因为锅炉爆炸,导致的心情低落,严寒也懒得跟他争辩。
严寒在暗处默默观察陆正丰,试图找寻他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原因。而此时的陆正丰在启天再没有主动权,年少轻狂时积攒的仇恨在这个深秋演变成不可收拾的病毒,向他袭来,转眼间,他已是枯败不堪的独木,再难寻往日的风光。
深秋的清晨,严寒一走进点名室,就看见孟晓朝自己猛招手,脸上露出有大事公布的激动神情,严寒有预感可能跟陆正丰有关。
“这次陆正丰真玩完了。”孟晓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样子。
“怎么?”严寒强忍着孟晓小人得志的嘴脸,但听到陆正丰的名字,好像验证了内心的猜测,严寒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好坏。
“昨天,陆正丰的办公室晕倒俩,老张,跟老李。”严寒一脸人命关天的样子。
“哪个老张?老李?”严寒连忙问道。
“张涛,李国强,两个老家伙呗。”孟晓也加快了语速。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严寒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自己班上的事,自己怎么可能没听说。
“真假?你看看,今天他俩来了没?主任让我打电话叫的车,没敢张扬,直接拉急救室抢救的。”孟晓俨然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怎么会晕倒?”严寒纳闷。
“一氧化碳中毒。”孟晓刚太激动,喝了口豆浆舒缓下。
“那关陆正丰什么事?”严寒突然想起孟晓开头的话。
“在他屋里晕倒的。吴主任赶到的时候,墙上监测仪器显示一氧化碳超标120倍,神仙进去也得撂倒。”孟晓激动地演讲,不忘喝口豆浆。
☆、.12
(十二)
“那他俩晕倒谁发现的?”严寒还是觉得这事很蹊跷。
“老张自己打电话直接找的老吴,说自己撂地上了,浑身没劲,爬不起来了。”
“那就是让陆正丰当替死鬼了呗?”严寒好像觉察到了什么。
“呵呵,严寒,还是你小子机灵。我跟老吴送他们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没大事,两个老家伙赖着不下床,我瞥见他俩使眼色呢,依我看,八成是他俩把管道弄开,陷害陆正丰呢。”
“那老吴咋说?”
“老吴能说啥,他估计也明白了,两个老家伙嚷着说要去告公司领导,那事情就大了,这样,内部解决,咱们车间就能保住。”
“内部解决就是处分陆正丰?”
“必须的,两个老家伙就是冲他来的。”
“他们有那么大的仇?”严寒疑惑道。
“你忘了,去年,两个老家伙偷电缆,是陆正丰抓住交上去的。这俩老家伙来启天前就是有名的滑头,最爱倚老卖老,领导都不惹不起的货,陆正丰非要充能。对了,陆正丰以前那么欺负你,你现在心里有没有好受点?”孟晓喝着豆浆咧着嘴笑。
“怎么处分?”严寒无心跟孟晓开玩笑。
“估计是一撸到底。”
“就因为在他办公室晕倒的?”
“一是在他办公室晕倒的,二是事发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三是一氧化碳严重超标,他没及时汇报。”孟晓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将空杯扔到墙角,转回身时,严寒已经起身离开了。
陆正丰的处理大会,严寒没有在场,这场赤裸裸的、是非颠倒的审判,让他觉得恶心。据孟晓后来描述:“真是大快人心的一场批斗,陆正丰那小子,从头到尾,毫无表情,简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早就看他不爽了,这次他变成工人了,咱们平起平坐了,好戏还在后面。”严寒听了,觉得好像是蝙蝠侠,蜘蛛侠、超人陷入了黑暗时刻,周围都是跳梁小丑、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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