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到了胃里。
我敢肯定,我的肚子里面肯定是一片翻江倒海!
“呵呵,慢慢就习惯了。”吴老六竟然还在看我笑话。
急忙扒拉几口菜,“六公,为什么你不和叔公过中秋?你身边没什么亲人,叔公和你,就像是老夫妻一样,你怎么?”
“我怎么要赶他回家,要他去陪婆娘和娃娃,对吧?”吴老六连菜都不吃,只顾着喝酒,“他一年四季都和我在一起,我腻了,所以今天就不想和他在一起。”
“你骗人!”腻了?我可没感觉到吴老六你有一丝腻烦叔公的意思,平日里就和叔公的一条尾巴一样,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要真的穿一条裤子,傅致胜说不定会有多高兴,一整天的肉碰肉,连裤子都不用脱,随时随地都可以快活。
“你在想啥子?笑得那么yín_dàng?”
我yín_dàng?吴老六居然好意思说我yín_dàng?!是哪个被傅致胜的爪子一碰就软得更没了骨头似得,倒在怀里就爬不起来,是哪个嘴里喊着闹着说“不要”、“不可以”,结果到最后总是叫得天昏地暗,惊起林中的飞禽走兽无数,纷纷跑去找伴侣。
不能怪我偷窥,我知道“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的古训,可吴老六秉行的原则似乎是有快感就大声叫,一点不知道控制,想不知道都不行。
“我想家了。”吴老六还是说了出来,真正的原因。
家?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谈什么家?
难道?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吴老六还不知足,想有一个家,不现实的家。就他和傅致胜两人,像所有平凡夫妻那样生活,过日子的家。
但事实是,现在他们不正是过着这样的日子么,我可清楚,傅致胜家里还专门有个房间,是吴老六的。
“我想儿子了,他应该也当了爹,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吴老六眼带泪水,抽搐着说。
原来,不只傅致胜成了亲,他也有婆娘,竟然还有儿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两个人还要搅到一起?
“你可以去看他啊,实在想的话,自己一个人去也好,只是叔公可能会难过。”我把叔公两个字故意说得很小声,不想再刺激到他。
“去看,几十年了,他们还会认我么?”感觉吴老六从来没有如此苍老过,和行将就木没有区别,“再说他们在哪里我都不晓得,五六年的中秋,他们就去了台湾。”
“台湾?五六年?”我没有想到,吴老六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知道土改吧?”
“知道,就是斗地主。”历史课本上有学过,我点了点头。
“当年我们住的地方还不叫小石村,叫烂龙湾,吴家是最大的地主。”吴老六的神情有点激动,慢慢的向我倾诉过去,揭开笼罩在他心里多年的面纱。
“土改不是五三年就完成了么,怎么会跑个五六年出来?”
“烂龙湾偏僻,地处西部,比其他地方晚,更重要的是当时我们吴家还有一定的威望。”吴老六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自豪,“那年的中秋,我没有回家,在断龙山上和你叔公厮混,却没想到我三叔突然回来,要把全家接去台湾。”
“你后来怎么不去?”说出口后才发现这个问题好蠢,他一定是舍不得叔公。
“只是没想到,三叔偷偷回来的事情被大队上知道了,带了一群人来围追堵截,我爹为了找我,被抓住了。”吴老六脸上挂满了泪水。
本该全家团圆欢度的日子,他却经历了这样的灾难。历史没有错,错的是趁着乱世兴风作浪的人。
“他们给我家安了一个罪名,不思悔改和顽固分子保持联系,活生生的把我爹给打死了。”
“他们?”
吴老六知道我的意思,“以傅致胜爹为首大队干部,还有你海忠叔的爹。”
我大气都不敢出,我知道此时的吴老六心有多痛。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世已经够悲惨了,却没想到平时乐呵呵的吴老六身上,也有着如此不堪回首的过往。
“如果不是老傅硬把我拽进断龙山,我爹就不会四处找我,也就不会被打死,你说我能在这个日子和他在一起吗?”突然,吴老六的情绪大变,“是我害死了我爹,我是个孽障!”
“六公……”把我的洗脸帕递给他,“ 如果叔公没有把你带走,你们一起被抓住,不是两人都会送命么?”
“我宁可死,也不要这样的活着,后来老傅一直守着我,寸步不离,怕我寻短见。他把我爹的尸体偷了出来,悄悄的埋掉。因为我不能下山,老傅就在山里一直陪着我,过了两年。”
“那你对叔公究竟是恨还是爱?”我迷茫了,我自以为的理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浆糊。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很清楚,他和傅致胜之间,肯定不只这么一点故事,肯定还有其他的,只是我已经不想再去追问。
只要他愿意,我随时都洗耳恭听,做他最忠实的倾听者,哪怕只能分担一丁点的痛苦,聊胜于无。
从吴老六开口的那一秒起,我开始隐约明白了一个道理,中秋节的月亮不一定是圆的,不一定就美满,因为它散发光芒的时候,大地一片黑暗。他爱着傅致胜,傅致胜也爱着他,可这段感情背后也带给他巨大的伤害。
难得糊涂,难怪他总喜欢装疯卖傻的活着,没心没肺的活着,也许只有每年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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