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鞋都没脱,也不是我有洁癖,洗个热水脚对像海忠叔这样年纪的人,有助于睡眠。
海忠叔一言不发,裹了裹被子,还用力的用脚蹬了一下床单,瞬间,床单就被蹭脏了。
“叔,你生气了?”
没反应。
“我和婷婷没得啥子,我只把她当成了妹妹。”
还是没反应。
“嘶”,不得已,只好使出绝招,嘴里发出惨痛的嘶声,装出摸肩膀的样子。
海忠叔终于坐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爽,盯着我,“我不是气你和她有什么,按道理说,我应该高兴的,可我高兴不起来。”
“我是不是病了,瑞宝?”海忠叔可怜巴巴的看我,“你能找到一个女朋友,我应该替你高兴的,可我怎么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一样,尤其是六叔说到你肩膀上的红印,不晓得为啥子,心里像是被割了一刀。”
爱啊,叔,这就是爱,是嫉妒!
“叔,这不是病。”自海忠叔回来以后,我总感觉他心里藏着很多的事,没有把在浙江的事情说清楚,总是患得患失的,有外人的时候还好,一旦和我单独相处,他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有的时候很是坚决,对我的毛手毛脚会严厉的呵斥,严肃的样子能够把我吓得浑身发毛,可有的时候,又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黏糊起来比小时候的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曾悄悄的问过傅致胜,当然也问过吴老六,只是吴老六的答案过于匪夷所思,让我自然而然的选择放弃。
“降瑞,你已经彻底的进入了他的心里,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是认真的。”我一口咬定,这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
“哎,其实我很不想你们这样,你跟他和我跟老六不一样,我和老六还能活多少个年头,同年同月同日生都还经历那么多的磨难,你和他之间,存在了太多我和老六不会遇到的麻烦。”
“我不会放弃的。”
“好好珍惜他,现在的海忠正处于纠结的时候,他其实也接受了你,只是心里的障碍还没有彻底的消除,世俗的观念在和心里的真实需求产生碰撞,你得多关心他,挺过去后,你们就是晴天,没挺过去的话。”傅致胜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你海忠叔这一次,没有挺过去,一旦反悔,降瑞,你就认命吧,不要再去逼他,弄不好,你会彻底的把他给毁了。”
傅致胜的话清清楚楚的在耳边萦绕,原本我以为海忠叔的归来就是我坚持到最后,得到的胜利。没想到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我和海忠叔之间,就好像只是撕掉了一层薄薄的膜,能够清楚的看到彼此都活在对方的世界,却不能很好的拥有,想要拥抱的时候,却总会被莫名其妙的无形的一股劲给阻挡住。
打好热水,端进房间,轻轻的放在地上,“叔,把鞋子脱了,我给你洗脚。”
“不洗,你去看你的书去,要是看不进的话,想你的婷婷都可以,管我做啥子,又不是城里人,一天不洗脚就不能睡觉了?”海忠叔死死揪住婷婷不放,给我的感觉是,婷婷就像是扎进他心里的一颗刺,虽然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但各种难受是少不了的。
“乖,先洗脚。”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没想到一个“乖”字,竟然把海忠叔给整毛了。
“你说啥子呢?”海忠叔炸毛,瞪起大眼珠子,“乖?乖啥子乖,你把我当小娃娃整么,你眼里还把我当你叔么,或者说,我竟成了你娃娃?”
“叔,我错了,我只想你能配合一下。”换上笑脸,恭恭敬敬的陪不是,“我哪里会忘记你是我叔呢,瑞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这是孝敬你,你想,现在的娃娃,有几个肯给自己长辈洗脚的?”
恬着脸说自己的好,我都为自己的话感到羞耻,“不仅是今天,但凡以后你想洗脚,我都给你洗,洗一辈子都心甘情愿。”
“哪个要你洗一辈子脚,你就这么大点本事?当个洗脚的?”海忠叔难得笑了出来,“我真没有生气,只是……”
“我晓得你没有生气,你只是关心我,爱护我,不想我吃亏,我都晓得,跟了你这么多年。我还不清楚哪个对我最好?”一顶接一顶的高帽子盖上去,“儿子给老子洗脚,天经地义的。”
没想到,我这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你晓得就好,那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最好管好你的爪子,要再像昨晚上那样,老子非得给你剁下来。”海忠叔翻脸比翻书都还快,想起傅致胜的话,我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意思是晓得了,我不会乱来的。
已经没有心思看书,我也跟着洗了脚,爬上床,端端正正的躺在海忠叔的旁边,不敢造次。
约莫过了十分钟后,海忠叔一把抱住我,吓得我哆嗦起来,“叔,这不能够怪我啊,是你抱我的,我是受害者。”
“老子抱儿子睡觉,天经地义!”海忠叔不由分说,把我搂在怀里,调整位置,终于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只是,在我想来,我就像是个婆娘,爬在自己男人身上。
“牲口!”海忠叔往后边挪了挪,“你能安稳点睡觉么,念书不累么?这么有精神,要不要再去看会儿书?”
我的家伙杵到了海忠叔大腿,真没想到,血气方刚也是种错,还罪过不小。
只是,我能控制得住么,你就这么大喇喇的抱住我,想怎么搂就怎么搂,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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