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认真的开车,下行的山路,坑坑洼洼,车子晃晃悠悠,我们的身子摇摇摆摆,我箍住姐夫臃肿的腰身,直至出来柏油路面。
大榕树下一个不大的酒店,姐夫叫了一支啤酒,叫了四五个点心,我们正吃着,姐夫的电话响起,是他们的管工和同事打来电话,一会功夫,那两人开着一辆的士头,停在酒店门口,大家热情的招呼,相互问候。
姐夫叫侍者再拿了一些点心,一支烧酒。我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听着他们大声聊天,偶尔举起酒杯,敲一下圆桌上活动的玻璃板,绽开笑脸,彼此随意喝一口。
“你也吃呀,怎么总看着我们吃。”姐夫给我夹了一个煎饺。
“谢谢。”我翻开手机,已经早上九点。
“要是下雨天过来,我就有时间陪你。现在这样,招呼不到,对不起了。”
“没事,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看风景的,只是来看看你。”
“你会去练煜那里吗?”姐夫再次问起。
我没有准备要去的,但昨天听说他的大儿子出来打工了,我的心其实一直就在练煜的身上,我还是想见见他。那种思念,又让我升起一种想哭的情绪,眼睛有点湿润,我站起来,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我问:“姐夫,你把他的电话给我吧。”
记下练煜的号码,我向姐夫的同事点头表示失陪,然后独自出来,站在榕树下的马路边,稍稍踱步,稍稍犹豫,眯一下眼,摁下绿色键,抬到耳边,屏住呼吸,手机听筒里传来《寂静之声》的轻音乐,我先开口:“喂,你好。”
“喂,你是谁?”
“你猜。”
“喂,你是谁?”
“你猜猜看。”我的心情有点激动,有点兴奋,有点紧张。
“是文仔啊!”
“谢谢!谢谢!”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说话的声线和语调却很平稳。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我们同时问了对方相同的问题,语气都显得有点急切。
他告诉了我具体的地址,只是,他的话,我一时间又听不懂了,可能太紧张,我只听到他说他的工作是一天做到晚,和以前经常说的没田没谷一样,这是他的口头禅,总喜欢把自己说得像是街边乞丐的状态。
喝过早茶,和姐夫一起去理了头发,趁排队等候的时间,我来到昨天买酒的超市,买了一条硬盒经典,放入背包。理好头发,和姐夫道别,搭上开往会城方向的班车,到了他们所说的站点,打电话给练煜,他出来接,开着一辆新的三轮摩托车,呵呵的笑,一如往日。只是瘦了,更黑了。
他把我带进一个宽敞的院子,指着一个房间,叫我把背包放进去,那是一个干净的套间,里面有洗手间,两张床,一张小小的木质办公桌靠在两张床头之间的墙壁。我把背包放在办公桌上。
院子里停着好几部小轿车,练煜给我倒茶,一张枯树茶几,旁边坐着两个人,练煜把我介绍给对方,告诉我,这位是他们的老板,伸出右手,指一指身边戴机械表的中年男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几年不见,今天路过,顺道过来看望一下老朋友。”我站起来,头低四十五度,向老板问候致歉。
“没关系的,过来玩嘛。”老板很随和,示意我喝茶,自己抄起水烟筒,吧吧的抽烟。
小坐片刻,练煜起身就走,说是还没有下班。我想跟着去,他却已经走远,跨上刚才的三轮摩托车,向我笑一笑,叫我不要去,天气太热,一脚油门,车子开起飞快,扬起一阵不大的灰尘,吓得路边树下的几只母鸡咯咯的煽动翅膀,跳开几步。
我喝几口茶水,坐在一处,几分钟,我在院子里踱步,向着练煜刚才离开的方向,那是一片开阔的苗圃场,听练煜说有两三百亩地,种着一些半大的树苗,间隔的养着一些鸡鸭,,规整的挖开一条一条的沟渠,沟渠一米多宽,里面养有鱼类。整个场地平坦开阔,树苗齐整,沟渠密布,鸡鸭成群,人迹稀疏,我一直慢慢的走,细细的看,左右有很多岔路,望不到边沿,也看不到练煜他们所在何处,走到尽头,仍然不见。因为初来乍到,不敢乱闯,所以掉头向着来时的路,慢慢悠悠。
我拨打晋民的手机,是他本人接的电话:“阿文,你好。”
“我真想踢你一脚,就是脚没有那么长。”
“怎么啦?”他笑。
“也没什么,过年给你发的信息也不见回。”
“哦,可能没看到。这段时间好像也不见你上网。”
“这家伙,上网的时候你也未必有空,何况我回到乡下,网线都没有,只能用3g上网卡,很少挂q。”“嘿,你猜我现在在哪里?”我问。
“在佛山?”
“不是。”
☆、140 看望
“在家里?”
“也不是。”
“你说。”他又笑,呵呵的。
“我在新会。”
“怎么跑到新会去了?是不是在新会找到工作了?听阿莹说你辞职了。”
“不是,我见到姐夫了,现在在练煜这里。”
“是吗?”晋民有点意外,有点兴奋的语气。
“是的,以前姐夫叫了我很多次,我也玩笑的应允了很多次,最终都没有来看看他,这次回佛山办点事,办完了,机缘巧合,就过来了,昨天中午去姐夫那里,住了一晚,姐夫看起来老了不少,头发白了很多,人倒是比以前长胖了很多。”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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