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一个挽回和赎罪地机会也不可得,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人可以分担,封长清也会动摇,也会怀疑----
这样,对燕凛真的好吗?
此刻听到燕凛那近乎绝望的声音,这个一生正直忠诚的武人,几乎被心头的不安压垮,差一点就要冲动得不顾一切向燕凛说明真相了。
正当此时,燕凛身边的总管太监,却忽得从后面快步向前小跑着过来,到了近处,施下礼去。低声道:“陛下,奴才刚收到消息,皇后身体不适。近几日进食极少,方才已召了太医去看。”
燕凛一怔。忧急道:“都好几天了,怎么就没有人同朕说?如何拖到现在才召太医?”
“皇后素来贤德,本道只是一时胃口不适,因此不愿惊动陛下,只说过两天就好。这次还是明妃娘娘一早去请安时。听宫人说起此事,才一力劝皇后召太医诊治的。皇后原叮咛了不要张扬,只是甘泉宫的小太监机灵,还是过来传了个信。”
燕凛皱眉苦笑。这个乐昌,总是这般,有什么事都从来不肯来“打扰”他。
他摇摇头,挥挥手:“摆驾甘泉宫。”
有这件事打岔,燕凛暂时也就无心去慨叹容谦之事了,封长清暗中长出一口气。听着皇后身体不好,也不敢露出轻松神色,只快步跟在燕凛身旁道:“皇后贤良淑德。处处为陛下思虑,万事不肯惊扰陛下。正是国家之幸。”
燕凛只是苦笑。从来苦难让人成长。可怜的乐昌,从秦国而来时还没满十四岁。成了亲后,也没享到什么福。先是听到母亲地死讯,又是看着丈夫接二连三纳妃。这一年半的国母生涯,世人看着风光无限,于她……
象他这样的皇帝,到底要怎样努力,才有可能让身边地人去得到幸福快乐呢?
算起来,乐昌如今还没满十六岁,别的女子,此时还自娇憨天真,可以在父母膝前享受天伦之乐,她却去国别乡,永诀亲人,来侍奉他。皇家夫妻,到底比不得民间夫妻恩爱情浓,有什么事,都可以两个人商量着面对。当了皇后,就算是生病了,也要小心着不要张扬,不要告诉丈夫。
这样地皇后,再贤德,又何来的快乐幸福。
燕凛刚至甘泉宫外,远远就见两名太医从宫里出来。他们这里大队人马,摆了御驾,自是十分显眼,两名太医急忙快步上前,下跪施礼。
燕凛知二人必是为乐昌诊脉出来,立时便问:“皇后的身体怎么了?”
两名太医一齐叩首,满脸带笑:“皇上大喜,皇后娘娘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燕凛闻言脸上神情异常微妙,愣了一下才道:“你们确定?”
二人齐声道:“我二人都已轮流诊过脉,断然是无误的。”
这时封长清和王总管已经同时笑着对燕凛道喜了。他们身后的一干太监宫女也都跪了一地,齐称大喜。
皇帝再年轻,没有继承人,还是朝廷重臣地一块心病。燕凛膝下犹虚,如今后宫有人怀孕,有孕的还是皇后,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已注定是极尊极贵的命运。皇后怀上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这是宫中,朝中,国家的一桩大喜事啊!
大家全都喜上眉梢,连声恭喜即是分内之责,也是发自衷心的欢喜。
燕凛想来还年轻,大概一下子也想不到自己要当父亲了,竟是怔了一会儿,才知道欢喜,才慢慢微笑起来。他含笑接受了各人的贺喜,信口吩咐王总管把这喜事通传后宫,又让封长清将这桩大事通报朝廷。皇后有孕,即是家事,也是国事,更何况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誓必要举国庆贺。朝中大庆,官员们具折向燕凛贺喜,而宫中的妃嫔管事,以及高官家里地命妇都要备礼给皇后贺喜的。这其中的繁琐周折,一时也数之不清。
封长清和王总管点头领命之后,也都各自而去了。
燕凛再吩咐太医,挑选最老成有经验地几个人协同合作,按时为皇后诊脉保胎,又下令御膳房注意皇后的饮食,再令旁地贴身太监去准备赏赐之物,这才含笑大步进了甘泉宫。
甘泉宫里也是一派欢声,宫女太监都一拔一拔地给皇后行礼道贺。正好在甘泉宫地明妃也是喜色盈盈,拉着乐昌说了一迭声的恭喜。
反而是乐昌自己,自从听太医说了自己有孕,就一直怔怔呆呆,神色迷茫,竟也不见多少欢颜。
好在谁也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不为自己怀孕高兴。只道她年纪尚少,所以对于自己忽然间变成母亲地事实不能适应,再加上身在异国,没有家人亲族在旁依靠支持,因此有些惶恐。所以都温言软语安慰她,告诉她怀孕是大大喜事,有宫里这么多人照料,完全不用担心害怕。
燕凛适时而入,宫中诸人纷纷拜倒,人人称喜。
燕凛只含笑点头相应,笑着说大家都有赏,走到乐昌身边,见她神情有异,微微皱眉,挥了挥手。
大家也只当有这么大的喜事,这夫妻二人有私话要叙,要私下庆贺亲热,自是所有人都应声退走了。
待四周没了半个闲人,燕凛才笑而拉了乐昌的手坐下:“怎么了,吓呆了,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见你笑一笑?”
乐昌怔怔抬头看着他,眼中忽然落下泪来。
燕凛一惊,失声道:“怎么了,哪个叫你受委屈了?”
乐昌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臣妾没有用,不能为皇上分忧,反倒给皇上更添烦恼了。”燕凛不解道:“你说什么,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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