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顾三,三年前便被顾近枭安排在了顾言身边。
顾近枭没说话,神色掩在烟雾后显得有些晦暗,像是在思考什么,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压下心里隐隐升起的那股烦躁:“不必了,他也该有点正常的社交了。”
顾言从小就很乖巧安静,除了主宅照顾他的那些人,他几乎不与外界有接触。到了上学的年纪,他也没交什么朋友,在外人眼里,他是孤僻不易接近的。大概没有人晓得,他之所以安静不是因为他高傲,而是因为他是寂寞的,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后来,他心里有了一个人,他慢慢地,慢慢地,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一份隐秘而偏执的爱意。也因此,他只有在顾近枭面前,才是鲜活的,会愤怒,会委屈,会闹别扭,会开心难过,生动而热烈。
他是该多交些朋友了,顾近枭想,这样,或许小儿子就可以正常一些,而不是病态地对自己的爸爸产生爱情。
可不知为什么,这样想着他却越加烦躁了。
顾近枭回到主卧,一头扎进浴室。兜头而下的水流流淌过他结实的肌r_ou_线条,却没有浇灭半分他心里愈演愈烈的烦躁。鬼使神差地,蒸腾的水雾里浮现出小儿子那张白`皙j-i,ng致的脸庞,浮现出往日小儿子是怎样用他那双潋滟的眼睛望着他,还有那天徐家那小子的手是怎样抚过小儿子的额际。
那个小兔崽子会带顾言去哪呢?这么晚了他会带他去不干不净的地方吗?他能尊重并理解小儿子的安静吗?小儿子也会用他那双漂亮又深情的眼睛看向他吗?
顾近枭倏地握紧拳头捶向了高级壁砖的墙面,水声停了。他像是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不把小儿子逮回来,他今晚怕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他匆匆穿好衣服下楼,吩咐顾忠备车。
“先生是要去找小少爷吗?“
顾近枭边走边播电话,声音叫人辨不出喜怒:“这都几点了?他倒是能耐了。"
眼里仿佛瞬间结了冰,没人接,小儿子居然没接他的电话。
他拿出另一部手机,手指迅速滑动。顾忠注意到那是顾近枭众多手机里的其中一个,平时并不常用。
”那容我先打电话问问顾三他们的位置。“
"不用了。“顾近枭看着屏幕里地图上闪烁的红点,冷冷道:”你还记得他脖子上那条我在苏黎世拍下,花了我六千万的项链吗。-----他在水云涧。“
顾忠眉心一跳,那是s市有名的一家高档会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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