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细高跟踩在地面上,发出极具节奏的声音。
韩琴君的助理之一拿着透明水杯,里面放着枸杞柠檬等物,颇为养生。养生二字总让人想到年纪较大,倒也不假,一如助理此刻的脸色,老成平静,倒是相得益彰。
余愁正欲离开,助理忽然道:“韩总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往她跟前凑。”
叫人摸不清楚头脑的提醒,余愁半阖眼看着她茶壶中伴着热水起舞的柠檬薄片,仿佛能闻到里头的酸味,便忍不住询问。
“不是什么大事,”助理离开之前匆匆留下一句,“毕竟人心情不好总会有些小癖好用来发泄。”
比如摔东西。
离开之前,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点头。余愁颔首看了下手中两杯茶,默默放下,若是契主一生气把茶水泼了……
以防万一,放凉了再端过去。
余愁身量如同一株小白杨站在原地,她捧起一杯默默品着,舌尖传来淡淡的苦香味,直袭脑袋。这让她想起了香烟,如同染了毒的香料麻痹着人大脑,苦涩中带着浓郁的醇香,勾勾绕绕的香味从记忆深处翻涌而出。
茶一如韩琴君,君子本色下又有方才助理说的瑕疵。
余愁不自觉仰头饮下数口茶,温热滚过瘙痒的喉咙,双眸眯起空泛地想着其他人与其他事情,而非眼前景色。
热汤滑过喉咙胸膛,闷气缓解片刻,余愁轻轻一笑,可自己戒得了烟,戒不了韩琴君。
想开之后,余愁心态轻松地回到办公室。一如先前所言,她余愁在澄星的后路只有韩琴君,除了这儿,哪儿都没有容身之所,明知是陷阱她还得眼巴巴往里头跳。
想象中的暴力画面并没有出现,契主依旧沉稳地坐着远处,安然自若。
作废的文件被她不断地整理出来,然后被修长的十指揉捏成团,划过优美的抛物线,j-i,ng准投篮。垃圾桶中的纸团堆的天高宣告自身负重累累,但韩琴君根本不打算体谅它。
呃……
余愁一时间无言以对,心中又有些好笑。
噗嗤,竟然有些孩子气的趣味……
这般想着她将已经变得温热的茶放在桌面上推到韩琴君面前,契主淡淡看了一眼,然后抄起几张废纸折叠一下,垫在茶杯下面。
韩琴君解释:“没有杯垫,暂时替代。”
很细心,观察细微,但……余愁侧目望向横尸垃圾篓的杯垫。
聪明的人知道该说与不该说,该问与不该问,余愁清楚自己的斤两,但好奇和耗损的耐心还是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吗?”
韩琴君将手中笔停下,卸下飞舞的姿态,沉下心道:“没事。”
不是大事,只是好几件让她烦闷不大不小事情全堆一块,心中郁结。
譬如身处转换期的余愁接了新剧
譬如公司有件事情遭到了韩家的阻拦与胁迫,这本是小事,父亲不至于做死做绝。可此次拿主意之人却是藏在背后的汪静,韩涵反而成了她的傀儡。
倒也是,韩涵心思太软太过于优柔寡断,韩梅有能力却心不系韩家。至于父亲终究年事已高,有心无力罢了。汪静先前除了从不掩盖自己的情感这一点,一直安分守己,此次自己借助余愁,成功地刺激了她。
嫉妒心太强的契子,她不喜欢。
糟糕的一天,下班终于成了一种解脱。
夕阳之下,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映入眼帘,如同一团团灼灼烧热的火,将四周的空气都要带上火气。风景很美,但更加吸引余愁的是韩琴君。
寒冰消散,美轮美奂景色映衬之下,竟让余愁觉得她在笑。
“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在一个红绿灯前暂停,被余愁如炬目光盯得不自在的韩琴君忍不住问了一句。
调侃意味再明显不过。
余愁心道:看你。
今日二人回到别墅相比以往要早上半个小时。
原因无它,韩琴君早退。
糟糕的一天即将结束,然而韩总车刚熄火,安静的环境中电话铃声显得格外突兀。
余愁发誓她不经意间地一瞥,诧异看到任同二字。
这两个人互相认识?
任同为什么这个时候联系韩琴君?
……
问题如同六月飞雪,洋洋洒洒,飞快来回穿梭在余愁的脑海之中寻找答案。
一开始,韩琴君没开扩音,余愁听不大清楚,也许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她其实并不希望任同为自己而来。
韩琴君接通之后,径直道:“什么事情?”
“余愁在你身边吗?”任同声音慵懒,带着一丝倦意,她念余愁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南方方言特有的软音。
种种一切不同寻常,韩琴君挑眉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契子,余愁眼神怯怯躲闪之意明显。
心中有鬼。
余愁心道不妙,正欲开口提醒任同,唇瓣上传来一抹柔和的温热。
韩琴君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余愁双唇,脸上笑意愈明显,面不红心不跳扯谎:“她没在,有什么事情?”
轻点封唇,韩琴君心神却放在任同的电话上,等待着她将事情全盘托出。
电话那头说话语调活像一只狐狸的任同依旧慢条斯理,摇摇脑袋,通话时的电流音遮掩不住她轻微的笑声。
“不在就好,和你说件事情,你先答应不?”
韩琴君一心二用,觉得身边的契子j-i,ng神越来越来紧张,吐在手指肌肤上的气息,好似露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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