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方的一传失误么?”苏喆在后面问。
“他是瞄着后排的二传向前移动时,和一传之间的缝隙发球的。他和小喆你这种天然型二传不一样,绝对是一个腹黑型二传。你看,他给2号主攻手托球是立在网上的,但是给13号副攻手的球就很快。这明显就是要把攻手们的能力榨干。跟他一个队伍打球,绝对得累死。”
“小嘉,你是不是和晓声吵架了?”王梁栋在沉默地听完孙文嘉的分析之后,冒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每次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对所有人都说话带刺。”
虽然不如鲁理那么有威信,但是王梁栋对所有队员都细致入微的体谅和关心,让他撑起了排球社团的另半边天。杨旭用眼睛瞟了瞟孙文嘉,感到一阵心虚。
“嗯,吵了。所以你们让着点儿他。”孙文嘉回头微微笑了一下。
白石中学和颖川中学第二局比分25比20。目前,第三局比分10比9。
赵晓声回来了。
“回来了?”王梁栋问。
“嗯。”赵晓声回答得很没精神。“比到哪里了?”
“第三局,10比9。给。”孙文嘉像没事人一样,把还剩下少半听的可乐递到了赵晓声手里。
“不生气了?”赵晓声犹疑地接过可乐,喝了一口。
“我没事生你气干嘛?”孙文嘉笑着看了赵晓声一眼。“你注意一下白石高中二传手传给13号副攻手的球。”他指向排球场。
“正传?”
“下次我们也配合一个正传试试吧!”
“喂!陆贺在这儿你就说这种话,好么?”一直沉默的张一鸣说话了。
“让他知道怎么了,我还要拿他练习托球呢!”孙文嘉看着张一鸣,“反正这家伙也不是咱们的队友,把他体力榨干也没关系。”
到最后,颖川中学也没有扳回来一局。第三局比分26比24。白石中学以大比分3比0胜出。也就是说,明天的南三中学必须也以大比分3比0胜出才能得到直接晋级决赛的资格。否则,第一中学将在第二回合的比赛中遭遇到南三中学,和那个讨厌的任凯,正式在赛场上交手。
作者有话要说:
☆、被惹翻的队伍
苏喆在检查了门窗是否上锁之后,无所事事地爬上了自己的床。他歪头看了看正站着擦拭自己湿头发的张一鸣。苏喆在第一次见到张一鸣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他永远都不会成为朋友。这并不是因为张一鸣一转学就吸引了一半女生的注意力,或是张一鸣在各个方面都压了自己一头这种幼稚的理由。而是更本质地,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的接触。
事实上,一般的男生都不喜欢和自己或者张一鸣这类人有过深的交情。尤其是当男生进入青春期,开始对女孩子感兴趣之后。女生们共同关注的对象,往往会成为男生们一致的天敌。苏喆渐渐意识到,出色的外表虽然能让自己得到很多关注,但也会让自己平白无故就身陷各种麻烦之中。于是,苏喆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妥协退让、学会了随波逐流。连最开始因为喜欢而打的篮球,到头来也变成了只是在打、不得不打的状态。无法再带给自己快乐的篮球很蠢;无故冷落自己的队友们很蠢;场边不停尖叫的女生们很蠢;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蠢!而不再为篮球倾尽全力,却还勉强维持着形象的自己,最愚蠢。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篮球、这样的自己,越来越让人,感到,焦躁。
张一鸣则和自己完全不同。明明是更加惹眼的存在,却用冷硬的态度拒绝着这个世界。他以一种强悍到惹人讨厌的姿态,维持着特立独行。这样的张一鸣,让苏喆很惊讶、很羡慕也很嫉妒。
只是,苏喆在床上换了一个姿势,无论是自己还是张一鸣,最近确实都发生了些许变化。相对于篮球,排球是一种只有一个人就绝对无法进行的运动。所以,排球社团当中那种对于队友们的珍惜,让苏喆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感动。苏喆明白,改变自己的,是排球队伍里友爱、热闹的氛围。无论是聪颖可爱的孙文嘉、还是洒脱不羁赵晓声、或是贪吃狡黠的杨旭、或是温和严谨的王梁栋、或是比赛之前见过几次面的豪爽直率的鲁理,甚至还有榆文中学那个阳光大气的陆贺,他们所有人都让自己感到无比的轻松和自在。苏喆甚至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自己也许能慢慢卸下背了许久的包袱,也许能让“苏喆”这个人真正作为独一无二的存在慢慢清晰起来。
相对于自己朝向“个性”的改变,张一鸣的改变则是朝向“温和”的。只是苏喆隐隐感觉,张一鸣的改变好像只是因为一个人——孙文嘉。虽然文嘉对待排球的热情和在球场上的灵动,确实带给自己极大的震撼,但是自己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存在就发生什么变化。可从认识张一鸣至今,他每一次的温和都只发生在文嘉在场的时候。
当赵晓声满学校找文嘉的时候,张一鸣居然跟在他后面。当文嘉提出要接触他身体的时候,张一鸣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有些紧张。尤其是今天,比赛哨音响起的时候,要不是赵晓声先一步起身,张一鸣就站起来了。可你要说文嘉和张一鸣的关系有多好?不,明显地。在两个新人中间,文嘉和自己的关系更近。
苏喆有时候真是讨厌学会了察言观色的自己。虽然能察觉赵晓声和文嘉之间的关系明显超越了普通友谊的范围,但也许因为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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