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身后半晌没有动静,善归以为她在害怕,回头安慰道:“别担心,他破不了我的······”
一道沾血的匕首倏地自他丹田穿过,善归神魂一震,哇的吐了血,跌倒在地。
玄铃身形一晃,恢复真身。
她蹲下身,在善归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幽幽叹了口气。
莫怨生走了过来:“太好得手了,比我想象中简单多了。”
玄铃伸手,将善归的眼睛缓缓合上:“他对我一点都不设防,当然好得手,就这么死了,我突然有点难过呢。”
莫怨生掏了掏耳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你难过,难不成中了我的哀魂曲?可别说你有良心那东西!”
刚稳定神魂的任无涯,一手拎起玄铃:“别看了,我们只负责碎了他的神魂,他的生死不掌握在我们手上,现在,逃!”
任无涯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出现在暗巷,轰然一掌雷鸣袭来。
砰!
“善归,善归!”余灵荆碰着善归嘴角的鲜血,手指一颤。
他双眸微红,咬着嘴唇一遍又一遍地运灵聚魂,面目近乎狰狞。
“神魂,聚。”
“聚!聚······”
余灵荆将四周散落的碎魂聚拢,强行封在善归体内,但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若碎魂不及时复原,要不了多久,便会善归体内乱窜,最终再次碎裂,届时,再无回天之力。
余灵荆指尖冰凉的坐在地上,他想不出谁能救善归,现在只能等,那些人既然留给善归一线生机,必然有下一步。
果然未及片刻,一道传音落入余灵荆耳中。
余灵荆不置一词,背起善归,往西洛寺赶去。
西洛寺七山六湖,泓圆大师独居一隅,常年在北面一座小庙里,因喜清静,平日少有寺中弟子来打扰。
余灵荆赶到,顾不得礼数,踹开庙门呼道:“请大师救命!”
庙内木鱼声一停,泓圆背对着门,缓缓放下手中佛珠:“可是善归”
余灵荆赶了一整日的路,善归的碎魂已经压制不住了,他急道:“他的神魂被震碎,晚辈无能为力,请大师相助!”
泓圆仍是坐着没动,余灵荆察觉有异,泓圆周身的灵气紊乱,似乎有无数的灵力自他体内散出,对于修真者而言,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会是······
余灵荆愣了愣:“大师。”
泓圆侧过头,喘了口气,这个动作似乎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他用逐渐浑浊的眼珠盯着余灵荆:“可是问道兄的后人。”
余灵荆小心放下善归:“晚辈余灵荆,见过泓圆大师,善归的无妄之灾因我而起,请大师相救。”
泓圆看了看善归,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怜惜。
他阖眼闭了会,低声道:“老衲临近坐化,特意嘱咐众人不得来此,并在周围布了结界,你是如何进来的。”
余灵荆心中虽急,也只能耐心答道:“中途并未受到阻拦。”
泓圆终于睁开眼:“有人算好了,提前帮你破了,小施主,从我这到西洛寺找人来,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而我坐化的时间恰是半柱香,有人故意断了你的路。”
余灵荆不解:“请大师明示。”
泓圆面露犹豫,最终长叹了声:“善归的神魂已经碎了,这世间能救他的,只有《控魂》第九篇凝魂。”
余灵荆心中一喜:“凝魂可在大师手中。”
泓圆盯着余灵荆道:“你可知一旦有人修了禁术,除非那人身死,否则禁术不会再现世。”
余灵荆道:“知晓,禁术只择一主,大师之意······”
余灵荆后背忽然蹿起一抹寒意,他迅速用灵力探了探善归,碎魂已经开始乱窜,不出片刻,便会冲破善归身体,消散于世间,届时,连凝魂都无用了!
“阿弥陀佛,”泓圆温声道:“小施主不管作何决定,老衲都不会有怪罪之意。”
余灵荆愣在原地,指尖僵硬地蜷缩起来。
若是待泓圆大师坐化后,再取得凝魂,自是极好,但善归等不及了,若是有旁人见证,也是极好······但是这些路,一条也行不通,都被人断了。
如今,他只有两个选择,救还是不救。
不救?
他如何不救,且不提善归受他牵连,就善归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他能忍心见死不救么。
若是救?
动手杀了修真界德高望重的泓圆大师,这个罪名,他担得起么······
余灵荆脸色微白,终于动了,他重重地跪在地上,低下头,俯身朝泓圆磕了三个响头。
泓圆面色动容,干枯的嘴唇颤了颤:“你真考虑好了,别说在西洛寺,就是在整个修真界,老衲都是名望甚高,你真承担得起这后果,若你就此放弃,那只能说善归的命数到了,老衲不会有任何怪罪你之意。”
余灵荆直起身,神色淡然,只是嗓音轻颤:“大师一生行善积德,福泽众生,晚辈今日,得罪了。”
泓圆忽而一笑:“不愧是问道兄的后人,此事是老衲自私了,灵荆啊,我再问最后一遍,我这条命,你当真背的起吗?”
余灵荆跪着,低声道:“无所谓背不背得起,善归的命,我要救,所以,大师您的······命,我必须背了。”
泓圆已经油尽灯枯,他尽力张了张嘴,道:“碎了我的丹田,然、然后把里面的凝魂打入善归体内,是老衲欠你的,你做完一切,就逃······西洛寺的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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