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言温沉默了一下:“和我住,以后。”
沈辞忧心里突然被锤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周言温。
周言温也看着她。
两人相互对视着沉默了好几分钟。
沈辞忧不知处于什么心理,恶作剧一般地,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周言温猝不及防,呼吸一瞬间微微的急促,仓惶地瞥开了眼。
沈辞忧说:“原来,是你怕我这样笑啊。”
周言温:“……”
沈辞忧莫名心情就好了。
……
隔日上班,中午周言温叫沈辞忧上去吃饭,高层办公室区的人对沈辞忧的出现早就见怪不怪,甚至有人还点头招呼。
进了周言温办公室,赵信候竟然也在,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饭菜。
三人吃着饭,周言温一两个字地往外蹦地盯着沈辞忧慢点吃注意鱼刺喝点汤之类,赵信候鸡皮疙瘩冒不停,好几次忍无可忍几乎要掀桌。
沈辞忧每天都这样被周言温念叨,习惯了,已经能做到自动消音,也真的慢慢改掉了一些吃饭时不好的习惯。
正吃着,秦舞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几样东西对周言温晃一晃:“拿来了。”
周言温点点头。
秦舞将转身将手里的东西往沈辞忧面前放,挨个儿交代:“车钥匙,两辆,想开哪辆都可以,伤了车子可以伤了自己不行。家里备用钥匙,别搞丢了回不去。你们常去那家购物广场的购物卡,没有密码直接刷。这个手机你随身带着,免得自己手机或公司电话或家里电话出问题联系不上。”一摊手:“完毕。”
沈辞忧:“……”
赵信候抹了把脸,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对周言温说:“老实说,以前没你的时候,他也过得挺好的。”
周言温充耳不闻,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对秦舞说:“找人接送。”
秦舞和赵信侯扶额。
沈辞忧也就觉得额头有点疼,对周言温摆摆手示意不必,说:“我坐地铁。”
周言温说皱眉:“地铁人多。”
……
屋里三人都无法理解地看着他……地铁怎么了?人多有又怎么了?
赵信候不耐烦地泽啧了声:“人再多他也不会被拐跑或被强x或神隐或遇痴汉变态的,你怎么这么小题大作!”
……
小题大做是有点!但前面那句话是几个意思?
沈辞忧花了点定力才控制住不让整个脸上的肌肉都抽动起来。
在得到沈辞忧一定规矩吃饭上下班路上绝对小心晚上一定不熬夜会早点睡觉有事情第一个打电话给他等等鸡毛蒜皮的保证之后,周言温终于放人走了。
下楼的电梯里,沈辞忧忍了忍,没忍住,问赵信候:“他其实是这样一个龟毛又啰嗦如老头子的人么?”
赵信候失笑,反问说:“你看呢?”
沈辞忧想了想,无奈叹气。
赵信候看了看沈辞忧,幽幽地问了一句:“你没有觉得你对他非常的宽容?”
沈辞忧一愣,抬头看赵信候。
赵信候看着这个在自己手下安安分分做了五年的青年,笑了一笑。
赵信候不说对沈辞忧非常的懂,但共事这么久,关系也一直不错,他对沈辞忧,也算的上有几分了解的。
沈辞忧这个人,别人找他一寸麻烦,他总还能再退三尺,这并不是他性格好,而是嫌烦。赵信侯有观察过,沈辞忧对人十分友好和善,在同事间也很有人缘,但他事实上,他耐心几乎为零,一个事情说一遍就完解释一遍就过,有话直说重点少扯有的没的,人家多跟他讲个一两句,他就笑笑不说话了,因为说多了麻烦。
而除了简轩,沈辞忧不喜欢跟任何人走近,赵信侯算是走得近的一个。而集体活动沈辞忧几乎从不参与,对不算熟的人笑着点个头算是极限。
沈辞忧就像是在自己和周围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物之间,罩下了一个网。
这个网是柔软舒服的,不会让人觉得不愉快,但这个网也跨越不了,因为他不想有人进入。
所以深入点去点评沈辞忧的话,他其实是个非常不好讨好的人。
但是他允许周言温靠近甚至是啰嗦了。
赵信候一手按住沈辞忧的脑袋揉了揉:“你难道没有想过你们两从认识到现在这么熟,时间很短过程很快?总不能是他完全掌握了和你相处的方法吧?不可能的,他又蠢又呆。那原因不就是,因为你对他的靠近、啰嗦、和照顾,都格外宽容的缘故?”
沈辞忧看着赵信侯。
一直以来,沈辞忧都觉得自己和周言温这样,是因为周言温太过霸道。赵信候这么一说,沈辞忧竟然完全无法反驳。有那么一瞬间,沈辞忧甚至觉得心跳都没来由地加快了好几拍。
就是啊,霸道怎么样了?混入社会这么久,与人相处是不可避免的,性格霸道的人还见少了?怎么就没出过第二人靠得这么近过?
难道是因为时不时觉得周言温可怜巴巴所以不忍心拒绝?这更可笑了,他沈辞忧从来都只要清净就好,要是谁都可怜巴巴来招惹两句就心软,那还是沈辞忧了?
总不会……真的是因为自己对他宽容的缘故?
沈辞忧心里略微怪怪的一下下,然后面不改色地笑了一笑,说:“我不知道。”
赵信候也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帝都出差忙成狗,不过坚持日更!虽然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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