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老点了点头:“你父亲亲人缘薄,所以当初一时自私留下了你,让你失去了跟父母团聚的机会。这些年他一直觉得对你有愧,所以早早替你筹谋,既告诉你你的来路和将来的去处,可又不舍得你接触那些尔虞我诈的东西。那年他病重,除了把万贯家产留给你,还额外嘱托了我们老几个,一定要照顾你,送你回去……”
“几位长辈的提携和照顾,晚辈不敢忘。”陆渐行微微动容,顿了顿,又道,“我也从未怨过父亲。”
“可你回去之后呢?”恪老眯了眯眼,打量着他,摇头道,“你能坐上这个职位,王董出的力不少。可事实上,你回去之后自己做了些什么?我原以为你是人小不懂事,现在看来……”他说到这里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将手边的茶宠重重拍下,“恐怕养恩不如生恩,你父亲拴来了一头中山狼吧!”
陆渐行虽然知道这人也是有自己的安排,但听到这种指责,仍是忍不住浑身一震。
恪老打量他片刻,又从手边拿出一样木盒,冷笑道:“这方瓦筒砚是你父亲的心爱之物,上面有四位明代大家的题铭,之前他放在我这,现在我也一块还你。你年纪小,莫要以为旁人都要从你身上图利,如果要做什么事,先摸摸你的良心,问问对不对得起故人。”
……
陆渐行出去一趟,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成叔看得心里直叹气,又有些着急。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无非是两边打架,棋子遭殃。尤其是陆渐行这枚棋子看似身份尴尬,但又有自己的底牌,并不受人摆布。因此得到他的一方欢欣鼓舞,另一方则又气又恨,软硬兼施,恨不得逼死他。
这次回来他原本想劝着陆渐行不要去看别人的,可是这孩子又重感情。
成叔心里无奈,午饭做好去敲门,里面的人果然不吃。等到晚上,那边也是如此。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陈彩突然来了电话。
成叔接起,就听那边欢快地问:“成叔,我给陆总打电话怎么没人接啊?”
成叔心里叹气,却又不好往外讲,只道:“他现在心情不好,可能关机了吧。”
陈彩“哎”了一声:“那怎么办?我过来找他玩呢,现在迷路了。”
成叔愣了愣,他没想到陈彩会突然过来,不过要是能过来看看陆渐行的话,肯定比自己说的话强。
“你在哪儿呢?”成熟问,“你看看周围有什么标志。”
“这边是那个……”陈彩抬头看了看,“观前街。”
“……市里啊?”成叔啊了一声,“那离着远了去了。”
陈彩:“……”
成叔看了看时间,忙叮嘱他:“你找个地方安稳等等,我过去接你。”
他挂了电话,小跑着上楼,隔着房门对陆渐行道:“小陆,陈彩过来了,我出去一趟接他一下。晚饭就在外面啊,你饿了自己吃点。”
说完忙去自己的屋里拿钥匙,等一出来,却见陆渐行开门出来了。
“你说要去接谁?”陆渐行一脸疑惑。
成叔看他终于出门了,心里松了口气,不觉高兴起来:“去接陈彩,刚刚他给我打电话说过来找你玩,结果迷路了。”
“陈彩?”陆渐行怔了怔,“他在哪儿呢?”
“在市里呢,观前街那,”成叔道,“估计这孩子是坐高铁过来的,我一会儿走高速,差不多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他说完转身出去,刚走出两步,忽然又被陆渐行叫住了。
陆渐行的神色有点奇怪,看样是不太相信,不过仍是对他道:“多给他带件衣服吧,晚上会降温。”
成叔刚应了一声,陆渐行又改了主意:“算了,还是我去吧。”
他说完回自己房间,拿了件外套出来,又匆匆开了手机看着。果然上面多了两个未接来电。
陆渐行从成叔手里接过钥匙,把号码拨出去,等待接通的间隙,又回头叮嘱:“晚上我就不回来了。你早点锁好门。”
“明天呢?”成叔忙问,“你跟小陈回来吃午饭?”
“回来,”陆渐行点点头,“明天你有空就去买些新鲜蔬菜,最好农家自己种的,陈彩有点挑食,超市的他不爱吃……”
絮絮叨叨又是几句,这才上车,拐道开了出去。
正好陈彩那边接通了,陆渐行问了一声,就听那边嚷嚷着夸张大喊:“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差点让人给拐了你造不造!”
陆渐行听他咋呼,心里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说他:“不造。你拐别人还差不多。”
陈彩“嘁”了一声。
陆渐行脑补了一下他在那边翻白眼,不觉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中午陈彩打电话的时候他以为这人只是唠叨一句,哪想到这人行动力这么强。
这么想他?
谁知道陈彩停顿了一下,却严肃道:“今天对我来讲,是个重要的日子。我是过来跟你要礼物的。”
“重要的日子?”陆渐行有些意外,“今天你生日?”
“先不告诉你,”陈彩在那边卖关子,又催促他,“你快点吧,我在街头流浪一小时了。”说完一顿,忽然又想起来,改了口,“算了算了,还是慢点吧,安全第一。”
陆渐行让他先挂电话,等听到嘟嘟声响,心里忽然畅快不少,忙加了一把油门提速上去。
等抵达约好的碰头地点,时间比预计的还早了十几分钟。
陈彩穿着一身衬衫西裤,打扮的挺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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