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礼部在太平年间尚有重用,但在现在,外忧内患,权臣相争的现在,只是颁布礼仪的工具和主持宴会的杂役罢了。
“最近有什么事要做吗?”傅宁玉找到礼部尚书。
“这个啊,”礼部尚书姜维抬眼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符国前来进贡。”
“东边的符国?”傅宁玉问了句,越国大将镇守四边,若说哪边局势最好无疑是是东边的扬国公了。东边虽然海域广袤,需要兵量众多,但东边的符国势弱,早年战败和越国和谈签了契约,年年进贡。只是,这个时候来进贡?
“嗯,招待他们的人,宴会举行的时间,出席的人数,守卫的兵士都安排好了,只有最后一首歌舞还未好。”姜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交给我吧。”傅宁玉笑了。
“好。只是——”姜维痛快的答应了,又故意顿了一下,“每一年的宴会,所用的曲子不能重复,但我和几位大人吧都不太擅长这些,之前都是洛河谱的。”
“哦?”傅宁玉笑了一下,“洛河是谁?”
“之前的礼部侍郎。”姜维放下书看着他,一脸怀疑你能不能做好,若是不能做好我把洛河唤回来。
“好。”傅宁玉笑得更开心了,这是逼他去谱曲?且不说他会不会这个东西,若是谱出来的曲比以往差了,这个脸面,可就丢大了。但傅宁玉还是答应了,和谈是吗?招待是吗?脸面这个东西,就看谁丢得比较大!
傅宁玉也给自己泡了杯茶,悠悠闲闲地过了一天,然后晃回家去了。
一回振国公府,傅宁玉就直接进了书房,处理完事情之后,抬笔写下了一封信。
夜,到来了。
傅司琴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密室之中。傅宁玉真是谨慎,他心中想着,在自己身旁发现了一本书和一封信。
将书看完之后,将信拆开,看到上面的要求,傅司琴感到好笑。谁宴会的时候弹这样的曲子啊。但上面还写着理由:“内忧外患之际,焉能歌舞升平?况北方战乱刚歇,此时进贡,未免有试探之意。当予以警告!”
这是报复吧!这是报复吧!报复那老头算计你让你谱曲!想不到傅宁玉也有任性的时候,傅司琴摇了摇头,不过这解释很合理,他能接受。况且,他也想看看那群大臣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傅司琴从旁边取出纸笔,开始谱曲。
不知过了多久,一首曲子已经差不多快成形了,傅司琴揉了揉额头,直起身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却突然咳嗽起来,越来越严重,声音越来越大。傅司琴用手挡着,咳出了满手的血。
“司琴,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密道里有脚步声和急切的声音传来,萧逸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没事,你怎么下来了?”傅司琴摇摇头,他差点都忘了,傅宁玉还被人下过毒,直到现在余毒都还靠一身内力压着,没有清完,需要每天喝一碗药。今天忘了,没有喝药。
“我回来的时候,福平说你还没用膳就回房睡了,还让他不要打扰。我在房里没有找到你,猜你在这里,就下来找你了。”萧逸将饭菜放在他的面前,拿起手帕给他擦着手上的血。
“我自己来吧。”傅司琴咳过之后,感觉好一些了,从萧逸手中接过手帕,自己擦起来。
“这是什么?”萧逸收拾桌子放饭菜,一眼看出这是些谱的曲子,惊喜地拿了起来。
“符国进贡,这是宴会上要演奏的曲子。”傅司琴笑着说。
“招待符国使臣的宴会上用这样的曲子?”萧逸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拿起笔,“我觉得这几个音改一下会更好。”
傅司琴又看了一遍,在心中弹了一遍,的确,这样更好。让整只曲子都更有——杀伤力了。他已经可以想见宴会的场景了。
“怎么样?”萧逸坏笑着对他说。
“就这样改吧。”傅司琴笑着赞同。
“你回来到现在也才一两个时辰吧?这么快就谱好了,厉害!”萧逸一脸赞叹地看着他。
傅司琴摇头,“这是我之前谱好的,只是把他再找出来润色一下而已。”琴曲是他在那些黑暗的时光里为数不多的趣味。
之前?哪之前?萧逸没有问,只是笑着将琴谱放在一边,“先吃饭吧,吃完我们试一下?”
傅司琴点头,拿起筷子,吃起来。
吃完,傅司琴和萧逸各瘫在一边,幸福地看着头顶。
“我好撑。”萧逸的声音传来。
“让你吃。”傅司琴笑着骂到。
“你不撑?”萧逸气不过的声音传来。
“当然,不撑。”输啥也不能输气势。
“那你起来收拾。”萧逸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撑。”傅司琴笑了,乖乖地服了个软。
“这才对嘛。”萧逸笑了,乖乖地翻身起来收拾东西。
傅司琴在一旁笑出了声,他觉得萧逸真是太可爱,太有趣了。
“笑啥?”萧逸收拾完了来到他身边轻轻踢了他一脚,“起来,说好的弹琴给我听。”
傅司琴笑着起来,将曲谱拿在手中,还忍不住笑了几声。“你没完了是吧?”萧逸不爽的眼神看了过来,傅司琴摇摇头,止住了笑。
今夜,月凉如水,世子院子里传了一夜的琴声,小声的,断断续续的,还夹杂着两人的笑声。
有大舌头的仆人传出,一时,两人情深似海的谣言压过了两人互相利用的谣言,取得压倒性的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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