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k r.悠闲地往下走,来自海洋的软软微风吹在脸上,惬意又宁适。
走到fillr.路口,昏黄的路灯下,有几个年轻黑人在表演,一个玩架子鼓,一个拉小提琴,还有一个坐在一台破得连琴弦都露出大半的老式迷你钢琴上。改编过的摇滚古典乐吸引了不少过路的行人,顾靖扬走过去,弹钢琴的年轻人穿着一件普通的米黄色夹克衫,红色裤子,头上带着一个鸭舌帽,键棱上随意放了一个红苹果。
他们正在表演的曲子是小提琴主导旋律,架子鼓主导节奏,键盘的部分比较少,所以他轻松自在地坐在自己破烂的凳子上,闲闲地四处张望,兴致来的时候就弹几组和弦伴伴奏,大部分的时候就用手在腿上打着拍子,年轻的脸上全是快乐享受的神气。
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顾靖扬却想起了那个远在万里之外的人。他弹琴的时候脸上一样快乐的神气,他跟自己聊天的时候眼里愉快的光彩,他听音乐会时专注的神情,他近得根根分明的睫毛……思念猝然而来,像潮水般慢慢充满他的胸腔,在这个令人放松的环境下,他甚至产生一种甜蜜柔软的错觉,仿佛那个人触手可及,仿佛他真的可以把他放在心尖,肆意想念。
时间与距离并不能消除那已经萌芽的爱意,他所作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无功的逃避。
同一时间,那个远在万里之外的人,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人正这样温柔地思念着他。他刚刚吃完早午餐,坐在新元素简洁明亮的餐厅里,闲适地喝着餐后茶。他手里捏着一张便签条,上面写着“terdu”,以及一行电话号码。
这张便签条是他昨天整理钱包的时候掉出来的。春节过后陈非一直很忙,忙得他完全忘记了在798发生的那个小插曲。
似水年华?逝去的时光?听起来都不太像咖啡馆的名字,不知道店主人会怎么翻译这个艺术气息浓厚的名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店主人一定是普鲁斯特的粉丝。
陈非拿起了电话。
过去
terdu
咖啡馆的咖啡色木质大门上方,凸刻着两个方正的奶白色中文,中文的下面是细小的花字体同样凸刻的法文名字,但用的却是低调得多的深咖啡色。就这个门牌,陈非就能给这个咖啡馆打7分。
推开门进去,里面的空间设计更是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店里的设计混和了loft和20世纪初维也纳名动欧洲的“青春风格”,入目首先是地板上大块的水磨粗纹青砖和不加任何装饰的水泥吊顶,粗犷的空间突出陈设其中的家具,红色皮质沙发搭配黑色大理石圆桌,大胆的对比隐含着和谐的统一,令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华丽的摇滚气质。
点餐台设置在靠近门口的地方,陈非走过去,抬头浏览墙上大黑板上的手写餐单,与fte不同的是,这里并不提供单品咖啡,并且他们的花式咖啡也更偏向法式,而不是fte的意式。
“请给我一杯it,谢谢。”
“先生要来个蛋糕吗?我们这里的蛋糕都是店里手工做的。”小姑娘殷勤地问着。
“暂时不用。”
“好的,那您随便找个位子坐,咖啡马上给您送过去。”
咖啡馆就在法国使馆旁边,可能是周末的关系,店里只有零星几个顾客,全都是外国人,这也难怪,这个这条街除了一些复印和翻译的小店,只有零星的几间属性不明的西餐厅,相比之下,这个咖啡厅单凭外观就能脱颖而出,想来平时回头客应该不少。
店里最深处是一整面墙的书,陈非挑了角落的一个单人沙发坐下,侧头打量着那些书目,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大部分的书目都是外文,比较难得的是,店里订阅了不少法文和英文的期刊,像s等等的,五花八门,各个领域的都有,并且都是今年一、二月份的,时间也不算滞后。
他随手拿了本杂志过来,坐在宽大饱满的单人沙发上,打发了一下午的时间。
顾靖扬周日一天都在吃喝玩乐,行程满满:上午见了几个在硅谷工作的大学同学,中午跟他们在硅谷一个米其林餐厅用餐,下午跟rk两口子做了一桌子的中餐请他吃饭,若不是考虑到他还要开车回旧金山,估计还得喝酒。一天下来,精神的愉悦和身体的疲惫互相作用,回到酒店洗完澡他就倒头睡了,一夜无梦。
前一个晚上睡得好,加上时差的关系,第二天他六点出头就醒了。用过早餐,开车往去,沿着i-80公路前行,开了大约半个小时,转到d之后,路的两边开始出现大片的葡萄园,交通也开始拥堵起来,一路停停走走,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顺利进入镇。
他这次要拜访的股东r frej最大的私人投资人,他手上握有gmj14的股票。r在年会之前特地把自己约来旧金山,想必有些事情想跟自己私下谈。顾靖扬推测,多半是跟公司这两年美国本土业绩下滑的事情有关,只是,r想跟自己谈什么,他心里也没底。
r的庄园位于镇的深处,跟附近大部分庄园一样,门口采开放式,只有一个大大的招牌作为地标,没有围墙。靖扬把车开进酒庄餐厅的停车场,老头子正好从餐厅后面的田里走出来,身上穿着工人服,头上带着草帽,脚上一双沾满泥土的工作靴,看起来跟任何一个葡萄园里工作的工人没有两样。但是这个人,却是数十家上市公司的重要股东,是在金融界打个喷嚏就有好多人要感冒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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