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手,他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
看他手忙脚乱,顾靖扬得意地笑出声。
陈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趁他还没进去,他握住对方仍然斗志昂扬的小兄弟:“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被陈非修长温热的手指握住,顾靖扬舒服地咪了咪眼睛,一时心软,遂亲了亲他的唇道:“好吧,今天暂且放你一马。”
陈非闻言翻了个身,趴在顾靖扬胸膛上,找了一个最不费力的手势,这才慢条斯理地帮他弄起来。
顾靖扬低笑出声,偏头亲了亲他的额发:“,你这样是要弄到天亮吗?”
某人埋在他肩窝的脑袋蹭了蹭,手下却更慢……
然后更慢……
然后……
彻底停了。
均匀的呼吸声在暗夜中格外清晰。
顾靖扬:“……”
虽然恨不能再大战三百回合,终究还是没忍心把那个熟睡的家伙闹起来,顾靖扬瞄了一眼自己还在陈非手里的那根:委屈你了兄弟。
看来以后还是得一个月见一次,他默默地下定决心。
当然,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两人的工作现状都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来为所欲为,乔来乔去,最后也只能约感恩节一起去纽约。
国庆之前,陈氏手上的那块地终于盘出去,收回0.83亿的资金,虽然还没有当初投入的70,但总算解了泰盛的燃眉之急。
随着土地转手的资金陆续到位,陈家把民间贷款一笔一笔还掉,剩下的一部分则用来填补丁萍带走的那一千万的亏空。然而这并没有完全解决公司的困境,如今泰盛的总业务量只有1.5亿不到,换句话说,负债规模已经达到107,按贷款利率7.5计算,就算净利能够达到10,公司每年都还得至少增长7.95才能勉强承担这样的债务规模。
也许10和7.95这两个数字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难以达成,但是如今国际经济远未从衰退中复苏,美金对人民币持续贬值,国内原材料和劳工成本又不断上涨,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这两个数字对任何一家在走下坡的企业来说,都是一个相当艰巨的挑战。
泰盛需要改革,然而陈非能做的事却很少,越深入探讨细分的政策,他们父子两人的分歧就越明显,但陈非必须顾及父亲的病,他再不敢像以前那样跟父亲争执、冷战,可以说,他现在比以前更加束手束脚。
以前他好歹还能犟着性子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反正整个业务部都只认他这个老大,陈焕国再生气,业务部也是陈非说了算,他做好自己该做的部分就可以了。
但现在他的工作就是陈焕国的工作,如果不能说服父亲,他再不认同,也只能按照父亲的决定去执行。
不过对于陈非所感到的压力,陈焕国一无所知,正相反,他感觉他已经给了儿子很多支持,他偶尔还会想,儿子现在帮他打理公司应该是相当顺手了吧?
客观地说,陈焕国这一年来确实不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不知是这个病让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衰老,还是丁萍那件事的打击让他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多少觉得无趣了,总之,内心深处他确实承认自己以前某些事做得过了。因此,他的确有在努力改善两人的关系,也强迫自己做出了一定的让步,否则他也不会同意卖掉那块地。
只不过,这种完全取决于主观意志的时有时无的让步,对一个企业的执行者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企业的方向和决策必须建立在有连续性的目标上,定期检查目标的达成情况、并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做出调整。
而泰盛现在的情况,企业的执行者没有制定目标的权利,或者这个权利时有时无,既无法做长远的规划,甚至也无法做短期的调整,只能出现一个问题解决一个问题,掌舵者变成了救火者,这样对企业执行者来说自然是十分被动。
陈非忙得很没有成就感,因为没有成就感,就更累。但他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除了公事之外,陈焕国在私生活方面更是开始不余遗力地表达对儿子的关心。
“二哥,阿爸让我转告你,明天中午回家吃饭。” 隔着话筒陈非也能感受到妹妹的幸灾乐祸。
“明天是什么日子?” 陈非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明天啊……是见美女的日子。” 陈琪哈哈一笑。“阿爸说,对方刚从加拿大回国不久,蒙特利尔大学硕士毕业,身高165公分,从小就学小提琴,在大学里也有参加交响团,而且,法语也还不错哟~” 陈琪一口气八卦完,尾音还拐了一个调。
没等陈非发表意见,她又说:“二哥,这次可是你自己提的条件,我看你呀,跑不掉咯。”
这件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大约就是在陈非刚从美国回来那一阵子,有一天陈焕国突然问陈琪,她哥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得到陈琪否定的回答后,陈焕国就张罗着要给儿子介绍对象。
该来的总会来,有些事躲也躲不掉,陈非知道父亲的想法后没太惊讶,也没生气,他只跟父亲提了一个条件:对方的条件必须和自己差不多。
当父母的本就难免私心里觉得自家小孩比别人家的优秀,陈焕国这么爱面子的人,对于这个从小就十分给他挣面子的儿子,自然不是没疼过的。
两人吵了那么多年,在陈非那里,或许他考虑的很多,但在陈焕国这里事情就简单得多了,他对儿子的所有不满都起源于儿子不尊重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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