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江渺问他事情的时候简单的问题他只会点头摇头,复杂一点的他就要想半天才认真地回答,从不让身旁的江渺感受到半点敷衍。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穆恺就这么制造着偶遇,然后腼腆地点点头摇摇头,一同走一段路,然后在分别的地点礼貌地道别,说:“江渺,今天很高兴能见到你,再见,晚安。”
直到后来漫长的反射弧才感受到自己和江渺已经算是熟人了,突然地就像人格转换一样开始逐渐刷低亲密值的下限,开始不要脸起来。
江渺在和他对话的时候因为工作原因有留心分析过,他发现穆恺虽然心思缜密但并非城府很深,只是他把情绪收敛得太好形成距离感给人造成了压力。
但是至少在和自己独处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就能透露出一点男孩一样的温柔。
不算很明显,但是每次都会唤起那天在公车上他不知道车卡是什么也没有带散钱的迷惘表情在江渺的心口浮现。
仿佛那才是他本该有的表情,像没有经过修饰的独白没有填写歌词的旋律一样简单直接又纯粹。
于是那天的景色都如浮光掠影一样同时在心里协奏,柔软安谧,带着掌心的温度。
独处的次数多了,自然容易招来一些闲话。甚至连茶仔都好几次一脸便秘地来问江渺:“弟弟,最近我听到好多人说你和我们老大是……那什么,你不是吧你们……”
江渺自然懂他想说什么,尴尬的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比较聊得来而已。”
但是莫名的却觉得有点心虚,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说了什么谎话被拆穿了一样。
紧接着就自然而然地想起穆恺。
穆恺很喜欢和他贴得很近地说话,刚好他又比自己高出一点,嘴唇刚好在自己耳畔处,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熨过来,声线又低沉醇厚,害他耳朵每次都敏感地泛红,然后那个人就一脸无害地勾着嘴角看着自己恶作剧的结果,孩子气得很。
穆恺也很喜欢直视着他的眼睛,总是说“江渺你的眼睛里是我最喜欢的深琥珀色”,如果眼睛会说话的话,大概他早就听到了很多不该听到的秘密了。
纵然穆恺不知道江渺的身份,对他这点似有若无的暗示也不是丝毫察觉不出的,只不过从他的角度看来,这些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的温暖的美好的,所谓感情,实质上附和着多么大的荒谬。
且不说穆恺是个男人,单凭他们的身份,这些事情就注定没有结果。
他曾以为自己除了谢辰翎不会对其他的同性动心,但是那段被埋在心底最深处还没有来得及萌芽开花的过去,却好像尘封在箱底的旧照片一样渐渐变得陈旧褪色,被另一个人逐帧逐秒地占据取替。
江渺每多看穆恺一眼,都会更多一份异样的感受,他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奇怪又抽象的感受,身为男人他也觉得自己这么想又作又矫情,但他确实觉得那也许能够被称为“宿命感”。
很难确凿地形容,就是那种看着这个人就会觉得自己是早就注定要和他相遇的宿命感。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很明显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穆恺面前的姿态越来越放松,好像迷迷糊糊地,旁若无人地对他回应的时候,比起疑惑和犹豫,他的第一反应更多是感到害怕和不知所措。
他有尝试过避嫌,在穆恺对他做出亲近的举动或是坦率地示好的时候各种明示暗示他不要这样对自己好。
可是穆恺很意外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然后又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我不知道怎么对人好,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所有人都对我和柔柔很好,但不是那种好,是带着刻意讨好的那种好,有目的和交换条件的好。”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我又没有朋友,没有人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只有柔柔。但是你和柔柔不一样,她是女孩子,还是妹妹,我迁就她是应该的,她还会和我提要求,她会说要哥哥折纸飞机,摘番茄,捉小鱼,带她放风筝,摸狗狗喂鸡仔,一起弹钢琴。但江渺不会这样,你是男孩子,不会和别人提要求对不对?我不知道怎么做才会令你开心,怎么样才算对你好,是我做的不对,可我真的不知道。”
江渺被穆恺说愣了,一时间答不上话,几乎没反应过来,穆恺的如此直白让他简直措手不及,他原本总是以为黑社会老大都是那种城府极深在阴谋诡谲尔虞我诈之中摸爬滚打长大的,但是这个人总是带给他各种各样的意外。
他要么坦率得令人不知所措,要么完全不愿意表达,原来他只是真的不知道而已。
江渺脑子也短路了,只好摸摸他的头,说:“没关系。”
于是江渺对穆恺真的没辙了,他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真实又诚实的情感,只能尽可能地不回应不表态。
但荷尔蒙和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在穆恺连续一个星期出现在江渺梦里的时候江渺就知道自己真的要栽了。
江渺畏寒,在床上吹着空调入睡之前还觉得闷热,等到睡着了之后就开始往被子里蜷缩,整个头都闷在被子里头,于是伴着梦里的穆恺从身后环抱着他无头无尾地说了一句“那我们就一起睡好啦”吓醒以后,江渺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毛从被窝里钻出来,觉得脖子又僵又痛大概是落枕了。
搞得那天一整天江渺都像恶意卖萌一样时不时歪着脖子缓解酸痛。
穆恺看到江渺那个样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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