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歌听着那一言一句,最后无关祁长风的都听不真切,不知不觉就来到一个小摊前,上面摆着面目狰狞的回头面具。
她看了许久,隐无忧以为她喜欢,便买了下来。谁知,刚把面具递到她眼前,她便慌张地跑进了人群。
“师妹,你去哪?”
她在人群中凄凄地回望了一眼,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进宫。”
长风被打了二十杖浑身难受,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只好趴在床上。当冬儿知道她与承福殿的事情有关,小脸都吓绿了。她见了心烦,就挥退所有宫人让她们下去休息。现下一个人,刚巧能听到各宫殿的欢腾声,才觉得有些后悔。
她将脸捂在被衾中,耳边的动静好像越来越大,心头痒得难受。除夕之夜,本该出宫找找乐子的,却只能忍受这无妄之灾。
说是无妄之灾,她一点也不后悔。不过是被打了二十多杖,幸而没牵出洛栖歌。她多好的一个人啊,怎能被外人胡说八道!
想起洛栖歌,心头没来由一阵难受。她还好吗?今夜市集热闹,她和谁一起?今夜守岁,她又和谁一起?
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你回来吧。
祁长风这样想着,越想越伤神。孤独的滋味不好受,她也最忍耐不了,好似合上眼,就又置身那濒亡的黑夜里。
她见着身旁燃着的灯烛才放心,撑起身结开自己的衣衫,将被打得火辣辣的臀背散露在冷清的空气中,才觉得好受点。
百无聊赖地击着床沿,细数着节拍,忽然发现自己扣动竟是昨日洛栖歌在永安殿弹的那首,不想自己却记得这般清晰。她嘲弄地笑着,胸口却越发堵塞。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的灯烛突然摇晃起来,她正觉好奇,却听到了有细细脚步声。
猛地睁开眼来,竟看到洛栖歌自殿外走来!她错神半晌,突兀反应过来后大惊,慌张地盖上被子,由于动作太大,又牵动了患处,她“嘶”地倒抽口凉气,扶着自己的腰满是痛苦。
“洛栖歌,你来干什么?”
洛栖歌微愣了一下,害怕她又误会什么,便道:“来看你。”
祁长风将头埋在床榻上,哼唧不清,“我有什么好看的?”
洛栖歌:“我也不知道。”
祁长风:“……”那你还来!
“给我瞧瞧你的伤口。”
长风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捂紧被子,侧身看着她,“不……不成!”
谁知这一扭,她那能屈能伸的小蛮腰都快扭断了,疼得轻哼着又趴直了身子。
洛栖歌看着她那慌乱的模样,嘴角勾着丝丝笑意,“你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她一手强压上祁长风的背,一手掀开了被子,然后……扒下她的裤子。
“洛……洛栖歌!你,你放开我!”祁长风挣扎着,可偏被她压死,动弹不得。
“我带了伤药!”
“什……什么?你不准碰我!”祁长风嚎叫开,“洛栖歌!我不需要上药,你快松手!”
“都是女的,你怕什么?”洛栖歌该用手肘压着她的背。
“……”祁长风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就是因为都是女的,她才怕嘛!“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你快放开老子!你说,你三番五次借上药看我摸我,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洛栖歌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差点忘了,你在西风山男扮女装欺辱我,这次权当还了!”
“呸,你也太无耻了点!我无缘无故被你看了那么多次,摸了那么多次,早就还够了。”
“无耻?承让了。”洛栖歌看着那渗出血的伤口,丝毫不心慈手软,将药尽数倒了上去。
祁长风顿时发出凄惨的哀嚎:“洛绝!洛大人!洛栖歌!你轻点!轻点啊!”
“长痛不如短痛,你忍着点。”
“不!洛栖歌!小歌!我求求你,慢点!我疼!”
祁长风继续嚎,洛栖歌终于停了手,将药瓶放在桌子上,然后松开了她的背。
“洛栖歌,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暂时还没兴趣!”
祁长风:“……”
洛栖歌替她小心地盖好被子,又从怀中掏出好几瓶伤药来,“这是平护司秘用伤药,很有用。”
长风瞥了一眼,“那就谢过洛大人。”
洛栖歌冷笑了一声,忽然就发现这人很欠收拾,明明刚才洛栖歌喊得挺好的,这会儿又变成洛大人了。
祁长风看着她那不怀好意的冷笑,心里没来由发寒,然后紧张兮兮捂紧自己的被子,“你还想干嘛?”
洛栖歌:“……”是不是被她误会了什么?
她也不好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叮嘱完她好好养伤,就打算回去。
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急呼:“洛栖歌!你怎就这样走了?留下来,陪本公主守岁!”
祁长风见她回过身,一阵心虚,将脸埋的更低了些,止不住心头狂跳起来,一时又有些后悔将话说出口来。
洛栖歌看着她那躲闪的模样,轻轻走了过去,在床侧坐下来。
祁长风更加局促不安了,可是又一想,自己到底在慌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是怎么想的,心下稍稍释然,便壮着胆子得寸进尺,“洛栖歌,今晚不许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好。”
“以后不许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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