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驾上,手里拽着安全带,欲言又止。
盛怀瑾漫不经心地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许惜立刻脸色苍白,迅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盛怀瑾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脚油门,那辆宝石青的豪华轿车立刻绝尘而去,在十一点宁静的街道上,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有些刺耳。
许惜还没反应过来,那车就消失在了转角。他怔楞地站在原地,冷风刮着他的脸,他有些恍惚,好像刚才还在滚烫的温泉里泡着,突然就在这儿吹着冷风了。
“哟,那是谁啊。”身后响起一个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许惜头发都开始发麻了,他不用回头,都听出那是刘勇的声音。
许惜现在只觉得又难过又害怕,根本不想看他,直接头也不会地赶紧往小区里面走。
“你站住!”刘勇几步上前,拦住了许惜,摇摇晃晃,打着酒嗝道:“许惜,你现在可本事了,钓着凯子了?还是个开宝马的啊,我说呢,怎么平时对我爱答不理的啊。”
许惜皱着眉头退了几步,小声说:“刘先生,我、我要回去了。”
“哟,你都老板没给你弄个房子啊,还让你住这儿,看来你没把他哄高兴啊。”刘勇一下捏住许惜的下巴,戏谑地看着他。
许惜感觉刘勇身上的味道简直让他恶心地要命,只是这样轻微的触碰就让许惜浑身都像有虫子再爬。刘勇不断地靠近,许惜眼前却是浮现出盛怀瑾温柔的笑,还有捧着他脸,那些轻柔的吻。他怎么可能让盛怀瑾以外的人这么靠近自己?许惜感觉到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厌恶过刘勇,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即使畏惧,也决然地想要躲开的心情。
许惜咬着牙,用力一脚踹在了刘勇的膝盖上。
刘勇喝酒太多,本来就有些痛风的症状,许惜这一下踢得他立刻受不了倒地,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许惜捂着嘴惊呼了一声,被刘勇的模样有些吓到了。
刘勇抬起脸恶狠狠地看着许惜,怒骂道:“我操!你个兔子!他妈的敢打我,你等着,老子要操-死你!”
许惜心脏快停跳了,他看着刘勇凶神恶煞地脸,站在原地不住地发抖。
刘勇一边咒骂,一边慢吞吞地站起来,对许惜伸出了手,许惜紧张地尖叫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开,迅速地回了自己的小屋,用力锁上门。
做完这一切许惜的腿就软了,靠着门滑在了地上,颓然地坐在。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墙上的三个气孔,透进来外面繁华城市的夜灯,闪烁着照在许惜湿漉漉的眼睛里。
他虽然被刘勇吓到了,但这个时候他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去想刘勇,而是满脑子都是盛怀瑾。他从背包里摸出那个老年电话,摸索着键盘,努力回想之前同事教过他打字的办法,好久以后,终于拼出“对不起”三个字发给盛怀瑾。然后一直拿着电话,看的他眼前都有些模糊了,那手机却一次都没有亮起来。
许惜终于放弃了,丢开电话,轻轻抹了一下眼角。他有些不明白,他期待已久的日子,最后怎么会还是变成了这样的结果?他脑海里不断浮现盛怀瑾俊朗的模样,还有最后,冰冷的脸。
他想,如果、如果刚才,他没有突然失控,盛怀瑾会对他做什么?他脑子里闪着一些零碎的画面,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让他面红耳赤的答案,可又无法清晰起来。
要是……是怀瑾的话,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反感的吧?
许惜深深地叹气,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夜已经深了。
☆、第20章
第二天早上,许惜还是准时地出现在了理发店,按时上班,只是恍恍惚惚地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店里的几个人都看出他有些不对劲儿,还以为他生病了,劝他回去休息。
许惜只得歉意地回绝,然后努力集中精神工作。
中午店里不怎么忙的时候,真真拉着许惜,非要给他剪头发。她才学了半年的时间,手艺不怎么好,除了许惜,店里没人愿意让她来练手的。许惜拗不过她只好同意,结果她一不小心,一剪子下去就剪歪了。
许惜脑子里正在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突然听到真真一声叫唤,然后抬眼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滑稽的模样——原本正常垂搭在额头上的刘海,半中间突然缺了一块,就像狗啃的似得,许惜本来正抑郁着,突然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居然忍不住,一下笑了起来。
真真紧张地握着剪刀等着许惜的责怪,没想到许惜居然笑了。那笑容真是明艳动人,他这一笑,真是好看的让人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许惜伸出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噘着嘴笑道:“好短啊。”
真真看他没发火,倒是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要不,我再试试?剪个日式刘海?露眉毛那种?”
许惜摆摆手:“这里都短到额头上了,这样好。我就觉得这个头发垂下来,挡眼睛。”
真真收了剪刀,有些沮丧地说:“真对不起,你的发型还是师傅亲手给设计的呢,结果让我给弄成这样子了。你真的不生气?”
“你不是都道歉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真真有点感慨。许惜可真是脾气好,人也长得好,可怎么……就是个傻子呢?哪怕店里的人没告诉她,她接触地久了,也有些发觉。
许惜没注意到真真有些同情的眼神,倒是又想到盛怀瑾去了。他想,怀瑾对他那么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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