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算拖着无辜的人一起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医生们陆续从里面走了出来。
晏东霆当即上前拦住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医生,急切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虽然醒了,但很虚弱,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伤这么重,没有变成植物人,是好事。”医生说道。
“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可以是可以,需要换上隔离衣,还有尽量不要与病人交谈,他现在情况还不稳定。”
“我知道了。”晏东霆颔首答道。
换好无菌隔离衣帽,晏东霆走进了重症病房里。站在病床前,他低头安静的看着床上的那个人。看到他胸口微微起伏,晏东霆眼底一热,失而复得的幸福感顿时盈满内心。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想要弯腰抱住流光的冲动。
似是察觉到身边有人,病床上的“顾流光”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或许是因为重伤沉睡太久,刚醒来的“顾流光”目光迷茫,眼里不带一丝杂质,一双褐色眼眸清澈干净得仿佛最上等的琉璃,一如晏东霆记忆最初时的模样。
因为医生的嘱咐,晏东霆不敢开口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
恍惚间,晏东霆以为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相识的那段时光,没有伤害,没有强迫,没有争执,像是最有默契的朋友,平静而又绵长。
晏东霆忽然就觉得满身疲惫。
他从前明明就有很多机会将这样的时光永远延续下去,可为什么最后会走到今天这样,几乎反目成仇的境地呢?
病床上的“顾流光”嘴唇忽然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晏东霆浑身一震,连忙向前两步,弯下腰将脸凑近流光的唇。
“你想说什么?”晏东霆低声问道,手心因为紧张出了一层薄汗。
“顾流光”嘴唇动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虚弱无力地道:“你……你是谁?”
晏东霆膝盖一软,瞬间跪倒在地。那双美丽的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没有收到回应,“顾流光”再次问道:
“你是谁?”
***
顾流光醒来时,病房里照顾他的人已经换成了一个男生。他依稀记得蒋怡临走前说过,这个人叫李磊。
看到顾流光醒来,李磊连忙起身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背后的软垫上。
“要不要喝水?”李磊问道。
惊魂未定的睡了一场,心头依然还是沉甸甸的,顾流光揉了揉眉间,冷淡地道:“不用。”
“哦。”李磊点点头,随后从椅子背后拿过一个背包,递给顾流光。
“来之前蒋怡电话里跟我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我从学校过来时带了一些你的东西来,你可以看一下,有助于你恢复记忆。”
顾流光将东西接过来,翻手将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背包里有一台平板电脑,一个笔记本,一个钱包,一本相册,还有一个手机。
从枕头下抽出古德的身份证,顾流光拿起钱包,将它放回了夹层里。
“你的手机车祸中弄丢了,这个手机是我之前不用的,先借你用一会儿。卡我给你开了张临时的,开机就能用。”李磊指着那个有些老旧的手机说道,“我们都联系不到你家人,你既然醒了,还是赶紧打电话跟你家里人说一声吧。”
“你认为失忆了的我会记得电话号码?”顾流光漠然地说道。
“呃,对不起,我忘了。”李磊抓抓脑袋,然后说道:“要不你d,或许能在里面找到。”
顾流光拿过笔记本,随手翻了翻。
笔记本里记录的东西虽然很多,但全是乱七八糟涂鸦、生活开支账目,唯独没有电话号码。
笔记本里找不到,顾流光也懒得去翻d,道:
“找不到,不找了。反正他们大约也不在乎我。”
“话不能这么说,虽说你……你父母早离了,又在国外生活,但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要知道你受这么重的伤,肯定伤心难过担心得要死。你不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他们怎么安心啊。”李磊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是他们给我打电话?”顾流光下意识地反驳,目光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我从醒来到现在,照顾我的只有你和蒋怡。按你的话说,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的骨肉,为什么他们不能国外飞回来看我?”
李磊愣了一下,想了想,觉得好像的确有些在理。的确,出事以后,不管是幸存学生的家长,还是去世学生的家长,都亲自到学校里来了,唯独只有古德这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学校方面也联系不上古德的亲人,不然班里也不会轮流派人过来医院照顾他了。
“或许他们有事走不开?没法打电话?”李磊讪讪的说道。
“又或许其实他们早就死光了。”顾流光冷笑一声,道。
“不至于吧……我记得每个月都会有人固定给你打钱,你也说过那是你家里人给的……”李磊道。蒋怡说得对,古德现在的脾气,实在是太难搞了。
“这么说,你和我很熟了?”顾流光抬起头,看着李磊问道。
明明是最熟悉的同学,如今却像陌生人一样。李磊轻叹一声,道:“咱们是隔壁宿舍的,偶尔我们两个宿舍会一起打球,吃个宵夜,也一起通宵打过游戏。”
“哦,是吗?那我宿舍里的那些人为什么没来?”顾流光拿起相册,一边问一边翻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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