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凛把他放到床上,用毛布给他裹住头发,看他脸色煞白,问:“你到底怎么了?”
总不能是因为被看光了吧?他也不会女孩子,怕什么?
莫习莽裹着衣服,愣愣地侧卧着,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你都看到了……”
“看到……”袁凛思索着他这话什么意思,就把人捞起来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儿,你是男孩子,怕什么,总不得和女孩一样,要我负责吧?”
“我说你看到我背后的伤疤了!我也是男人,哪里需要你负责!”
“伤疤怎么了,我早就看到了。男孩子怕什么伤疤,这可是荣誉的象征啊。”
莫习莽气急败坏地瞪着袁凛,紧接着一本正经地说:“这才不是什么荣誉的象征,这是耻辱!我娘亲是地位卑微的宫女,我从小就被欺负,这些伤痕就是那些家伙打的!父皇说,如果不想再受欺负,就要变得强大起来,那样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抢过来,根本不需要挨打。”
“这……”袁凛一方面很心疼这孩子小时候受过那么多苦,另一方面就要纠正那个老皇帝的言论了,“你父皇说的不是对的,要什么都去抢,那不就是恃强凌弱?晋元不是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吗?”
“君子?”莫习莽嗤笑一声,反问道:“君子有什么用?君子能吃饱饭,能不受欺负吗?”
袁凛无奈地摇头,看来这恃强凌弱的思想是常驻在这孩子的脑子里了,也对,如果践行一道准则能够让自己活下去。那也算是一条生命法则了,一时间是没法扭过来了的。
“好啦,不争论这个了,睡觉吧。一天骑马,你也累了。”
莫习莽点了点头,直接就蒙着被子要睡觉。袁凛拉过他,给他擦干净头发才放他睡觉。
夜里凉,莫习莽蹭着蹭着就窝进袁凛怀里,袁凛有所感觉,只笑笑,还真是个孩子,就让多了点被子给他,搂着人睡着了。
莫习莽睡得酣睡,当他意识慢慢苏醒,手摸来摸去都没有摸到人的时候,他猛地弹坐起来,一双美目瞪得圆溜溜的。随即,他赶不及穿鞋子就往外跑。
门外经过的提着衣服的侍女被他这么一撞,重心不稳,衣服洒了一地。正打算破口大骂,一抬头见到是王上的寝宫,当即就吓住了。再看那闯出来的少年,衣裳不整,光着脚,看那模样,怎么看都不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王上,那是谁?会在王上的寝宫里?
“说!袁凛去哪儿了?”莫习莽不认得路,只能提问这侍女。
侍女听他直接喊了王上的名号,感觉他与王上的关系不一般,当即就回答,“王上今日要启程去阜阳,此时应该是在马厩。”
“知道了。”莫习莽得了回答,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那侍女愣愣地看着洒在地上的衣裳,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袁凛已经一切都准备好了,正打算上马,就听着身后一声怒喝:“袁凛!”他当下就知道是那孩子追过来了,这偌大的王宫里,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直呼他的名号。
就算袁凛不在意,其他人不可能不在意。闻声,侍从们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谁知跑过来的竟是个面容精致的少年,而且衣衫不整,在联合他气急败坏的神情,怎么想怎么诡异。
“你怎么来了?不多睡会儿?”见人都追来了,袁凛也不急着走。
莫习莽怒气冲冲地跑到他面前,抬手死死扯住他的胳膊,道:“你别想甩开我!”
袁凛轻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脑袋,“哪里就是想甩开你,阜阳这一趟可是挺折腾的。你不会骑马,一路颠簸,可不舒服。你可想好了,到时候别喊累。”
“我什么时候就那么娇惯了?”莫习莽狠狠地瞪着他,“反正我就要跟着你!”
袁凛看他这鞋子也没穿,身上衣裳凌乱,笑问:“你这样,怎么跟我走?”
莫习莽倒是不在意,正打算回答,就看着刚刚撞到的侍女很是匆忙地提着一双鞋子,抱着一个包袱跑过来。
“王上,公子,您跑得急,我自作主张,给您收拾了一下。”说罢,将东西递给莫习莽。
袁凛微微挑了挑眉,还没有开口,莫习莽就抢先道:“你挺聪明,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络纱……”
“很好,做得不错。那给你什么奖励好呢?要不当个女官吧?袁凛,宫里有什么女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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