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实在激烈,所以衙役们并不敢贸贸然上前,只是派人去找五成兵马司救援,然后牢牢封锁住这个小院。
然而戏剧性的是,当那批布衣的悍匪被尽数剿灭之后,余下的那几个黑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然全部自戕,只余下一地的尸体。
天子脚下,竟然发生如此恶劣的案件,皇帝近乎咆哮着命令严查,接到差事的大理寺几乎愁白了头发。
那些悍匪从哪来的?谁放进来的?一无所知。
而顺着那处别苑往下查,所得的结果让他冷汗连连,这是三皇子一个亲信的别苑私宅,只是因为早年出过人命,嫌它晦气,就此空置了,没想到竟然会成为一个凶杀现场。
而那批黑衣人呢?
干干净净的身份,脸上全部都是伤,根本连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更别提什么身份象征了,这摆明了就是死士啊,可是由何人豢养,也是一无所知,简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没办法,眼看着离陛下给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他们不得不拟了个江洋大盗的折子松了上去,至于那黑衣人,不过是仇家寻仇罢了,眼看要被捕,干脆自杀来逃避。
呵,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是如此了。
“混账东西!”楚天宸狠狠地将屋内的陈设摔了个粉碎,本来只是想私下里将事情解决,谁知道那批悍匪不知道听从了谁的指引,竟然摸到了他那处别苑,里面的东西一旦曝光,那还得了?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将里面的人经由密道送出,只余下最j-i,ng悍的几人对他们进行狙击,原本天时地利人和,区区几个悍匪根本不在话下,可是那所谓巡夜的衙役是怎么回事?
大半夜地,在京郊巡个鬼啊!
害的他不得不折损了最j-i,ng锐的暗杀部队,这几人可是他秘密训练的王牌啊!
原本还指望着一旦起事就派这些人秘密潜入京中将那些官员的家人全部控制起来,好获得最大的赢面,可结果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那些衙役也完全说不清是谁派他们过来的,他就心中暗恨,好在他的手下传来消息,那韩斌已经死在了暴.乱里,盐运使的府邸也被一把火烧为灰烬,想来就算有什么证据,也都付之一炬,好歹让他稍稍安慰。
可是待他冷静下来,却也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他y-in鸷的视线扫向萧君睿,语气也越发低沉,“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的事情,发生得都太巧了,简直像是被谁算计了一般。”
萧君睿被他一问,猛地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接触到他毒蛇一般的视线,心里一凛,忙正色道,“这次牵扯进去的殿下和尚书大人,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然而无论谁出事,最后的得益者,似乎都是那两个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啊。”
“你是说楚暮和楚墨渊那两个废物?”楚天宸皱了皱眉,颇有些不赞同的样子。
也不怪他看不上他这两个兄弟,实在是他们太过懦弱。
自成年出宫之后,无论他怎么打压他们,从来都不吭一声,别说是回击了,就是抗议,都不曾有过,简直就是两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让他连欺负都提不起兴趣。
可若他们是装的……
似乎也不像,无论是他当年设计让二皇子妃血崩而死,还是这次将楚邵那个小兔崽子直接卖进了青楼,虽然只是他一时兴起,但若这样还能忍,那他们未免也太不是男人了。
所以若说他们是在韬光养晦,暗中积蓄力量,基本没什么可信度。
“属下听闻,近期二殿下和四殿下都频繁出入青楼,纵使被陛下亲自叫去问询,也是一副醉生梦死,毫无悔意的样子,将陛下气个够呛,而巧的是,这两人去的那家雪旖楼,和当时楚邵被卖的那家,似乎是同一家,您说,会不会……”
萧君睿神色冷淡地说着他收集来的消息,心中对楚天宸却是越发不屑,一点脑子都没有,什么都要别人给他掰碎了讲清楚,否则什么都想不通。
呵,若不是这样的人好拿捏……
“雪旖楼?不过是个青楼,听你那意思,倒像里面有什么高人能给他们指点一样。”楚天宸满是轻蔑和嘲弄地看着他,似乎是在嘲讽他的消息无用又多虑。
萧君睿强忍着怒气,矮下身子行了一礼,“殿下明鉴,属下只是觉得好奇罢了,这两位基本从不近美色,此次却突然迷恋上什么人,也是在过于诡异,属下是担心……”
“好了,”他还没说完就被楚天宸打断,那人摆摆手,一脸轻慢,“你这么一说,本殿下倒也有几分兴趣,不知道什么姿色,竟能把那两个蠢货迷得团团转,呵……”
当天傍晚,楚天宸就忍不住走进了雪旖楼,看着这比之普通青楼截然不同的装修,也稍稍来了兴致,这样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其他青楼的美人要更美上几分?
“来啊,给本殿找你们这的头牌出来,伺候得爷高兴了,重重有赏!”楚天宸大爷似得坐在二楼雅间,挥手将明面上管事的老鸨叫来,张口就是要美人。
“你说楚天宸来了?”沐曦辰在画画的手微微一顿,下笔重了一点点,一朵花瓣瞬间橫出去一笔,毁了整张腊梅图。
然而他面不改色地在那多出的地方寥寥数笔,新添了朵花瓣上去,瞬间绽放出新的活力,似乎原本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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