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冷得与室外无异,而于天麟的外套却挂在椅背上,身上只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羊毛背心,显示出他进来时的仓促。
意识到这点的方严忽然觉得男人可爱起来。他侧身站立,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俯看到于天麟的侧脸,紧拧的浓眉,锐利的双眸,睫毛意外地有些长,以及,有些干燥的双唇。
数小时前被强吻的瞬间像一道闪电忽然划过脑海,胸口一悸,方严热得全身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他依然感觉得到当时男人吻他时炙热的目光和滚烫的唇舌,浓烈地好像要点燃灵魂。如果这是逢场作戏,那么于天麟的演技未免好得过头了。
哗地一下,窗页被外面的风猛地吹开,也吹散了两人之间弥漫的沉默。
方严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收回游移的目光,连忙问道:“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并未急着回答方严,于天麟起身,关上投影,慢慢踱到窗户前,右手从裤袋里掏出香烟,用牙齿叨起一根,再拿出打火机。金属声叮地一下,火焰升起来,他把头微微一侧,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再慢慢地吐出烟雾,就着四散的烟雾看着夜幕下逐渐陷入黑暗之中的星城,似乎若有所思。
投影关上后,房间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于天麟高大挺拨的身姿在窗边形成一道黑色的剪影,越发虚幻得不真实。野地里风声猎猎,足球训练场那边的林梢被风吹得呜呜作响,方严忽然有种穷其一生都在等待某个答案的感觉。
弹了弹指间的烟灰,于天麟又恢复之前淡淡的表情,说道:“后面的事你不用插手,我来处理。”
又是这种没你什么事的表情,又是这种你不用管的态度。方严刚下去的火气蹭地一下又升起来了,却又极力忍耐住,故作冷静地问:“那船会的事情呢?何建仁可是指名让我去的。”
于天麟黑眸一沉,转过头来:“我自有安排。你留在辰辉做好你的本份就行了。”
“我的本份就是查清真相,还辰辉一个清白!”方严再也按捺不住爆发出来,挺起胸膛,不甘未弱地瞪回去。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船会里面有他要的关键证据,这样的机会他不能错失。
刚这样想着,下一秒,似乎被惹怒的男人扔掉烟头,转瞬把他压在墙上。等方严反应过来,双手已被于天麟铁钳一样的左手牢牢锁在头顶,他恼怒地想蹬腿,却发现双腿也被死死嵌在对方的两腿之间,动弹不得。
于天麟愠怒的黑眸在眼前放大,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温热呼吸咫尺可闻,两人的距离近得只要方严再抬起头来一点点于天麟就能吻到他的嘴唇。那一刹那方严紧张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刚才在会所里那种心颤腿软的感觉又呼啸着窜回来了,腰间倏然一软,怎么也挣不开男人健硕热烫的身躯,情急之下只能喘着气怒骂“妈的你想干什么”,然后窘极地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
“我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船会上的人想干什么?你以为何建仁请你去船会是让你吃喝玩乐顺带收集证据然后一网打尽么?那里面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脑子!”
“你去得我就去不得?!”浑身动弹不得的方严也只剩这张嘴了,当即吼了回去。
“何建仁有拉拢我的意思,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也会忌惮我三分,你呢?”如墨的眼眸里似乎闪着黑色的火焰,于天麟用腾出的右手捏住方严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以几乎贴住他的嘴唇的距离,一字一顿地说,“除了这张让人想上的脸,还有什么能耐?”
男人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戾气,吹在脸上的呼吸变得越发炙热,吐出的话字字如刀,每一个字都深深戳痛方严的自尊心,让他清醒过来,停止挣扎。他知道自己无从反驳,身体却不知哪里凭空生出一股力气,促使他开口:
“除了会抢别人女朋友,你又还有什么能耐?”
第17章 第 17 章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方严会忽然提起多年前那桩往事,于天麟脸上一震,慢慢松开了钳住了方严的手。方严趁机一把推开于天麟,迅速站到门口一侧,以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良久,抬手松了松前额一侧的太阳穴,于天麟有些疲惫地叹气:“我知道因为那件事你到现在还不原谅我,如果你只是要一个对不起,我可以给,不过从现在开始,船会这件事你不能再掺和进来。”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就让我去。不然我想尽办法也要混进去。”方严像只炸毛的猫,冲口而出。
他万万没有想到于天麟会在当年的事上让步,一时间虽然吃惊不小,但倔气一上来却是十头骡子也拉不回。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手伸进裤袋里,于天麟将烟盒掏出来想再点一根烟,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最后一根烟刚才已经抽完。狠狠地将空烟盒扔到一旁的办公桌上,于天麟转身便朝门口处的方严走过来。
几乎是立刻,方严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往后退几了步,一脸防范的模样。
“怎么?现在就怕成这样?那后天我带你上船时你岂不是要吓得尿裤子了?”仿佛之前的焦灼完全不存在似的,于天麟又恢复了惯常讥诮的神色,冷哼一声。
“什么?!你答应了!说好了不许反悔!”方严眉头一松,脸上登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于天麟只是走到椅子前,伸手将大衣拿起,缓缓说:“想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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