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官职的儿孙,余下的全被潘、蒋二老一股脑打包在第二日一大早就送了过来。
这种好事还得赶早不赶晚,就连潘老将军最为自豪满意的年纪最小的一个孙子也被他从军中给调拨出来。
家里人很是不解老爷子这个举动,不成器不长进的送进去也就罢了,勋卫多少也算是个正经的前程了,再不济也能在宫里守个大门,好歹也是个正七品的官。
怎么能将子孙中最为出色,最为出息的孙子也给丢进去,这不是断送了孩子的将来吗?
潘子明的父母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又不敢武逆在家说一不二的老爷子,悄悄地私下去找家中老祖宗柳氏商量。
潘老夫人柳氏世家名门出身,年轻于闺阁之中就颇有才名,不知当初是如何看中了还只会简单拳脚功不显不显水的乡下小子潘老将军,两人结为夫妻的事再当时一向被人引为美谈。
柳氏在听完两人心中所忧之事,只温和笑了一下,语气不轻不重道:“做人要将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被眼前的迷雾给遮住了眼睛,勿计较一时得失,方为聪慧之人。”
将夫妻两人打发走后,摇了摇头,儿孙历练不够,眼光尚浅,还消慢慢打磨,方能成器。
乔子昭积极响应帝王号召,大清早令家人将被关了长久禁闭的龚其巍、付晨宇给提溜出来,收拾得清清爽爽,在两人璀璨笑容,“劫后逃生”的庆幸中直接踹到宫门里。
两人欣喜,难道是舅舅心生愧疚,想补偿他们一二,特地带他们进宫游玩?
奉上美美的笑容,刚想拍几句马屁,见乔子昭勾起唇角笑,皮笑肉不笑横了他们一眼,小心肝立刻提到嗓子眼,开始回想最近有没有犯错。
这还真不怪两人多想,但凡舅舅露出这样要笑不笑的笑容,多半他们两要倒血霉。
不得不说愚蠢的人直觉在某些时候还是挺准的。
当两人带着几分警惕,来到一扇朱红大门前,推开门那一瞬间,两人有一股拔腿逃跑的冲动,在一旁侍卫虎视眈眈注目下,头皮发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注定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在天启朝为官,十日休沐一天,这都将近半个月了,在家中左等右等,不见进宫的儿孙回来。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家仆一茬接一茬,任是没见到人。
这下谁在家中也坐不住。
心急的人跑到帝王面前犹豫再三,拐弯抹角的询问家中儿孙在宫里情形如何,好歹让人知晓他们在宫里是好是歹,起码给家里带会一言半语,看上一眼,安一安家里老母妻儿备受煎熬的心。
戚湛眉梢一挑,笑道:“朕还能亏待诸位家中子弟不成?”
再一笑:“宫里是吃人魔窟还是刀山火海,朕都住得,难道他们稍微呆上几天都不成?”
“……”。
简直无言以对,难道他们家中子孙比帝王还要更加尊贵吗?
向天再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话接下去,只好偃旗息鼓,哭丧着脸回家。
心疼儿孙的宗室命妇、诰命们递上帖子,前去拜见姚太后,姚太后很快就宣召了诸位,笑容和蔼,好茶精致的点心招待着,每每有人话题引到前朝的事上去,姚太后脸上笑容不变,神色自若的将话题转开,自然而然的提起她最近新得的奇花异草,还特意命人抬出来让诸位女眷观赏。
女眷铩羽而归,夜间就跟烙饼子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儿孙在宫里是怎样一个情况。
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
又煎熬了四五天,勋卫们终于被放了出来。
不过离家半个月,就变得又黑又瘦,细细看去,精神头却同以往大不相同,言语举止变化也挺大,一个眼风扫过去给人一种硬朗大气的感觉。
心疼之余,不免又很是欣慰,儿孙终于有了长进。
抱怨的话顿时咽下。
吩咐家人备上一桌孩子爱吃的菜,狠狠的补上一补。
到了夜间,再三询问,这半个月在宫里是如何度过的,奈何勋卫们嘴巴就跟蚌壳似的,那叫一个紧,无论你如何诱惑威胁,硬是撬不开,气的潘、蒋二老吹胡子瞪眼睛,连鞭子都抽了出来,柳氏一个眼刀子斜过来,潘老将军老脸一红,默不作声的背着手踱步出门。
心里却很是高兴,走路虎虎生风,精气神十足。
没想到才十几日过去,这些孩子长进还挺大,武功进步还在其次,身上那股气势才尤为最重。
如狼似虎的狠劲有那么一瞬间让人望而生畏。
潘老将军抬头望了望天边的如血的残阳,一丝不舍从深邃的双眼中划过。
玉不琢不成器,将儿孙笼罩在羽翼下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待日后自己与老妻走后,往后的路只能靠他们自己。
残阳如血,如鲜血染就,潘老将军目光逐渐得坚定无匹,不再动摇。
虽说,眼下儿孙眼中那抹转瞬而逝的彪悍劲虽不能让人产生多少恐惧,一旦经过血的洗礼,这些年轻的少年能够走多远,不由让人心生期待。
至于产生这些变化的出自谁的手笔,潘、蒋二老心知肚明,两人心照不宣,对家人都不会多说上半句。
比恶狼还要凶残三分的鞑靼,固然让人心生畏惧,但在那如杀神一般的人面前,不敌那人一个锐利煞气升腾的眼神。
潘、蒋二人私底下,没少聚在一起,讨论那人究竟经历过怎样一个不为人知的往事,能将一身血腥与煞气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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