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走了进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稚嫩的小脸上写满担忧。
“小齐,药碗烫,你怎么能自己端呢,快放下。”忠清看着小齐竟然自己端着滚烫的药碗走了进来,心中一阵焦急,他生怕烫到孩子,连忙想起身去接过药碗,但胸口处一阵剧痛。十年了,他的伤未曾完全愈合,或许是心病的缘故吧。
“父亲,您不用担心小齐,这些事情小齐都可以自己做。”小齐将托盘放在桌上,看着父亲因操劳而病倒,他只想亲自照顾父亲,这样父亲的病也会好的快一些。
小齐轻轻晃了晃药匙,待温度凉的差不多了之后,他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坐在父亲床边,舀了一勺汤药喂到忠清嘴边。“父亲,药汁应该凉的差不多了,您小心烫。”
“小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忠清想伸手接过药碗,却被小齐拦住了,他看着异常懂事的孩子,心中更是愧疚万分,倘若不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孩子也不会为他一直担忧。
“父亲,您就让我亲自喂您吧。”小齐哀求的说,他心知娘亲过世,父亲抚养自己不易,他更想尽心尽力的侍奉父亲。他年纪尚轻不能为父亲分担事务,但只有在父亲生病时,立在床前照顾。
忠清看着懂事的孩子眼中一片慈爱,他伸手抚了抚小齐的肩膀。他曾以为上苍已经将他抛弃了,但没想到在他绝望之时还给他带来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忠清为了孩子已经支撑了十年,身体恐怕早已被掏空了。就算再有毅力也很难维持。
忠清张口含住了小齐喂来的黑森森的药汁,他重病在床多年,不知喝了多少汤药,口中早已麻木了。他虽然明白喝汤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他为了不让孩子担心,必须要强迫自己喝下去。
“父亲,药苦吗?”小齐看着漆黑的药汁,心中就一阵惧怕,恐怕是苦极了吧,但父亲面色平静的就喝了下去。
“不苦。”忠清摇摇头,他早就忘了苦是什么味道了,那时他身受重伤,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但看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不得不坚持下去,现在孩子已经长大了,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刻,以后就不会那样艰苦了。
“小齐,你今天怎么没有去集市上玩。”忠清直起身体看着孩子,心中愈发的疼惜,他给了小齐银两,他应该就会去集市上买一些他喜欢的小玩意。小孩子玩心强应该是会被集市吸引的。
“集市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可父亲生病了,我想留在府中陪着您。”小齐摇摇头,父亲生病躺在床上一定很孤单,他怎么能一个人出去玩而不顾家中的父亲呢。
忠清看着小齐,眼角处有一丝湿润,留在家中陪着他一个生病之人恐怕是更加无聊,也难为小齐放弃了去集市上玩的时间,忠清只恨自己的身体病弱,拖累了孩子。他曾想过当年将小齐送到普通百姓家,他会不会就如一般孩童一样充满天真快乐了,但忠清当年舍不得,他现在同样割舍不下,毕竟小齐是上苍留给他唯一的希望了。
“小齐,父亲真的没有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不用这样担心父亲,出去玩一会吧,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忠清抚摸着孩子的头发,他不想看到孩子因自己而过早的长大,小齐还未享受过一天童真的快乐,过去是他疏忽了,现在他想尽力弥补回来。
“父亲,小齐不愿出去玩,小齐就想在府中陪着您。”小齐认真的说,即使留在房间中很无聊,但只要能陪着父亲就好,过去只要父亲生病,他看着自己守在身边,就会好的很快。
“等父亲病好了,父亲到你出去玩好吗?”忠清无耐只好让孩子留下了,他也不忍心赶孩子出去。其实他也想小齐留下来陪伴自己,但他不能让孩子因自己而失去了快乐,忠清预感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他格外珍惜陪在小齐身边的时间。
“父亲公务繁多,您不用因为小齐而耽误时间,小齐自己去玩就可以了。”小齐心中虽然渴望但他依旧拒绝了,他看着父亲为了朝廷事务几乎夜夜无法入睡,太过操劳而病,他又怎么能让父亲再陪自己去玩,过去他看着父亲伏案桌前,而自己在院中玩耍,不是一样很好吗。
忠清将孩子拥进怀中,他曾经就是因为朝中政事而忘记了孩子,让年幼的小齐孤独得在庭院中等待,现在他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宁愿放弃自己一直追随的事情,专心的陪着小齐。
“父亲,您喝完药应该休息了,小齐出去不打扰您了。”小齐挣脱开父亲的怀抱,虽然很温暖,但他不想再让父亲劳神,父亲生病了,就应该多休息。
“父亲,您现在生病了,不许再看书卷了,等您病好了,这些书都随您任意看。”小齐忽然想起什么,他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
“小齐,留下来陪父亲一起睡吧。”忠清许久没有和孩子一起睡了,他记得那是他抱孩子小小的身体,甚至都不敢睡,生怕压到了孩子稚嫩的身体。忠清生怕孩子发现自己身体中巨大的伤痕,所以他并不敢和孩子太过亲近。
忠清在心中仍不想孩子怨恨容晨,那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恩怨,他不想波及到孩子。容晨是孩子的生身之人,他亦不想孩子怨恨自己吧。
“不打扰父亲休息吗。”小齐迟疑了一下,他虽然很想,但还是担心会打扰父亲。
“小齐陪父亲睡觉,不也可以监督父亲吗。”忠清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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