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到长宁与自己提到她的父亲,不知为何,心中欢喜起来。
听长宁的意思,是她父亲的家人当年为了谋求富贵,将她父亲送进宫中,结果送了性命。她作为遗孤,有切肤之痛,所以不忍心看颜嫣重蹈覆辙。如此看来:这位殿下,还真是个心善的好人。颜嫣看着长宁,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相信你不会这样做。”果然呢!
长宁看着颜嫣一直在想心事,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但明显是如释重负的,自己的心情也轻松起来,又听见颜嫣说的这样一句话,挑了挑眉毛,心中疑惑:一时冲动,临时起意,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颜嫣也自毁失言,讪讪地不再开口,不过眼角的放松是难掩的。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王府。长宁从马车上跳下,元雅正在院门口候着,见颜嫣随后而下,掩不住满面惊讶。
长宁看也不看,一边急冲冲地往院内大踏步前行,一边吩咐:“太常府的谱牒随后就到,府上的一应事宜,你为颜侧君准备一下。”
长宁已经进屋了,颜嫣尾随。元雅站在那里呆若木鸡:颜侧君?殿下带了颜嫣进宫,不是为的将他献给陛下的吗?怎么去了一趟皇宫回来,就变成颜侧君了?天可怜见,果然我们最担心的事情总会成真。
长宁进了正堂,韩慎在堂内等着,听到堂外的说话声,心中也猜到几分,不赞成地说道:“殿下……”
长宁一摆手,拦住她道:“先生不用说了,孤实在是不忍心。”
不忍心?不忍心有很多种办法,何必将自己赔进去?这位殿下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韩慎目光在长宁与颜嫣身上流转,最后没有说什么。
元雅惊魂不定地进了门,禀告:“太常府的牒册已经到了。”
长宁表示知道了,正要交待什么,一眼扫到元雅脸色煞白,疑惑道:“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元雅不好说什么,只得应道:“是。”
“不舒服就去请大夫看看,硬撑着算什么事儿?”长宁强撵了他去休息。将颜侧君新的住处,身边何人服侍,下人如何称呼等事一一交给旁人的去办。
韩慎看着元雅满脸不情愿地回了房,心中疑惑:元雅的表现这样明显了,长宁倒是明知道他心中所想故意为之好打消他的念想,还是压根就没注意到元雅心中所想呢?
颜嫣在一旁看着,长宁知道这些都不要紧,和韩慎说道:“颜侧君既有这个身份,提颜氏出狱想必不难。只能麻烦先生跑一遭,与丞相大人打个交道,也好探清虚实。”
颜嫣得了这个准话,知道长宁与韩慎还有要事要谈,知趣地回房不提。
屋内只剩下长宁与韩慎两人,一时无话。良久,韩慎说:“殿下心善,也是好的,只是要想好日后的打算。毕竟,正君之位,非同小可。”以韩慎的身份,为了避讳,本是不该管长宁的私事的。只是元雅是个有私心的,钱意未归,长宁身边又没有别的人劝诫,只得由她来说这句话了。
长宁见韩慎说了这样一番话,奇怪地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说:“此事从长再议。”想起什么,又问,“说起来,先生的婚事打算放在什么时候?”
韩慎笑起来:“请了大师来看过了,说这个月的十三是个好日子。”
“终身大事,可要大办呀!缺什么短什么尽管从账上支。先生在京城可有什么相熟的,都请过来。府上也好久都没有喜事了。”长宁笑着说。
“多谢殿下关心。”韩慎回道,“好友们大多还在南郡,只能捎个信。只有一至交好友,正在京城,她的学识胜我百倍。我因此事去请,她必定会来。来了,正好与殿下引见引见。”
“那好,孤真是迫不及待了!”两人笑起来。
韩慎又问:“殿下此去宫中如何?陛下如何?”
“陛下还是老样子。诸皇女也没什么动静。”
“是了,诸皇女争位,殿下只要沉得住气。且看他们斗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韩慎便往诏狱为颜氏疏通关系去了。
到了晚间,长宁捧了一本书册在读,想了想,找了一个小厮说:“去将颜公……颜侧君请来,就说我有话说。”
颜嫣接到长宁的消息时本是打算睡下了的,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小厮又说的含含糊糊地,想着自己如今换了身份,莫不是……这样想着,心中难免有些惧怕。
颜嫣来时,明月当空。长宁请他在塌前坐了,说:“今日的事情是孤鲁莽了,只想着怎么营救令堂,顾虑不周。倒是从来没有问过你,可有人在等你?若是有,虽说太常府造了牒子,但是府内的事情,孤还是做得了主的。”
这话虽然听起来像试探的意思,但长宁说得那样温柔,这样的情真意切,颜嫣倒是从来没有感受过,只得跪下来说:“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殿下救了嫣一家人,嫣本来就粉身难报,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能够侍奉殿下,报答殿下的恩情,嫣若是有别的心思,那还是个人吗?且,的确没有人在等我。”
“快起来,做什么动不动就跪的?报答恩情?若是有什么小小的恩惠就要人以身相许的,那也不是个人。”长宁叹了一声,“我只是怕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长宁说这话时满面慈悲,像是真正体会过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痛苦而生出的对世间有情人的悲悯一样。
长宁这个意思,倒像是不要报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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