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有家也不回,妈妈不能来看你么?”
宗慎泽脸上闪过一丝戏谑,倚靠在门口,“现在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不让妈进去坐坐?”
“这里脏,不适合你,吴女士。”
吴秋蓉不理会,她推开顾林秋,落寞但坚定地往里走,“来都来了,妈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把你的魂给扣在这儿了。”
“吴秋蓉,这里不是你的地方,你最好收敛一点。”
吴秋蓉转过头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里不是我的地方,可你总是我儿子吧,总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吧!”
宗慎泽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冰霜,手指直指门口,“出去。”
“宗慎泽!”吴秋蓉终于忍不住哭了,“我这么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听你这句话的?你就跟你爸爸一样!无情、冷漠、自私!不管别人做什么,永远都感动不了你们,你们就是冷血动物!”
“知道为什么感动不了吗?”宗慎泽脸上阴霾遍布,说出来的话更是没有任何的留情,“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是那个错误的人。对陈智也是,对我也是,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我是个错误?我把你生下来是个错误?”吴秋蓉的嘴唇在抖。
宗慎泽仰了仰头,声音里透着一股疲倦,“今天我有事,如果你是来说这些话的话,恕不奉陪。”
吴秋蓉没有擦掉脸上的泪,任它们灌到脖子里,沉默了半响,她转过去指一边的顾林秋,“好,如果我是个错误,那他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
“房东。”顾林秋快速地开口回答。
“房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勾引我的儿子!”吴秋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宗慎泽猛地抬头,眼睛同样凶光毕露。
“你调查我?”
“作为你的母亲,我有资格知道你的生活状况,别告诉我你爱上了一个男人?”
宗慎泽没有说话,只是脸部,微微地抽搐,看着吴秋蓉的双眼,阴冷得让人胆寒。吴秋蓉看着那双眼,无端地跟陈智的那双眼重合,心脏猛地一颤。
这对父子,竟是这样出奇地相像。
无情无义起来,都是这样的令人万念俱灰。
她承认自己不是个好母亲,在她眼里,陈智比宗慎泽更重要,所以她才会抛弃宗慎泽去找陈智。没有带上宗慎泽,也仅仅是因为害怕陈智会因为儿子而忽略了她……真是可怜而可笑,不是吗?
在她后来想明白了,丈夫远没有儿子来得重要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这两样。
她亏欠宗慎泽的,这件事每每想起来令她懊恼、痛苦。她想去补偿,可是这种事情又是如何补偿得了的?
这个认知让她痛苦了下半辈子,没有什么比儿子对她视若无物来得更加隐忍煎熬。当她觉得自己老了,才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什么情、什么爱,都没有儿子的爱来得重要,除了儿子,她再也看不了任何人。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后悔,是老天为了惩罚人们而准备的,尝够了苦楚,也未必能够挽回。
“你回去吧。”宗慎泽用力捏紧拳头,背靠着门目送她出去。
“……算我是个多余的人。”吴秋蓉凄凄一笑,所有的锋芒,所有的锐利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个无奈、后悔和自责。她扶着墙壁慢慢走了出去,无法再保持优雅了,步履缓慢,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
第三十四章
冷热空气交锋,出门的时候外面飘起冷雨来了。这是冬天来临前的最后一场雨,等下完了,天气应该就会彻底变冷。
不是高峰时段,路上行人并不多,湿冷的天气可能人们也不愿意出门。到了高速公路,路上车子更少了。
两人安静的坐在车子里,顾林秋总觉得心头有隐隐的不安。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有种今天不宜出门的感觉。他靠着车窗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睫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宗慎泽时不时看顾林秋一眼,每次看顾林秋的时候,他要么闭着眼睛,要么双眼的目光都飘在远处。
宗慎泽看出顾林秋的情绪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吴秋蓉的原因。
“别跟那个女人计较。她就是那么个人。”
顾林秋没说话。
宗慎泽瞧见他还是绷着一张俊脸,忍不住伸手过去揉搓了一把,道:“去看你爸爸,开心点。”
“嗯。”顾林秋靠在座椅上,眼睛又闭上了,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
车子在无人的高速公路上飞快地行驶,突然,宗慎泽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几经变道停在了应急车道上。顾林秋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开了。
“怎么了?”
“车子故障。”
方向盘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发抖,可能是轮胎上粘了些东西。宗慎泽下车设了路障,仔细查看了一下,把轮胎缝隙中的石块给剔掉了。
“没事了吧?”顾林秋望了半天,头上也湿了,睫毛上还粘着水珠。
宗慎泽心里一动,用手背给他擦了擦脸,“没事,轮胎上有小石头,我弄掉了。”
重新上路,下的雨更大了。哗啦哗啦仿佛瓢泼,路上可见度降低了很多,车子也纷纷减速。
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负责关押顾嘉恒的监狱。
这个监狱不算小,共有14个监区,一个监区大概有十多个大队,一个大队有几百号人。
监狱的墙足有四米多高,墙上安着电线,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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