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小小的反抗也只是属于在女将的容许之内。
门被合上了,人潮涌出得很快宛如他们没有出现过,这里就只剩下了女将和裴言两个人,以及还躺在地上没有知觉的亚瑟。
裴言也抬头看着女将,他知道他们大概在暗中监视,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突然,毕竟之前他们已经跟了很久了,亚瑟也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一直很从容,所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次的突然发难的确让他措手不及,女将的栽赃陷害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室内安静得有些可怕,好像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裴言一开始也有些不解,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女将鸢尾花色的发丝,脑海里石破天惊地忽然闪过了什么,他万股不变的温和疏离之下终于闪过了一丝裂痕,还有些怔愣地看着女将。
女将很美,如刀锋玫瑰。
平常装束的她也许还像是一个任性嚣张的贵族女郎,但是换上军装的她是凛冽寒风里的玫瑰,一种刀锋与花瓣之间让人着迷的完美融洽,碎落的花瓣沾在如水的刀刃上,如鲜血的厉色。
他忽然垂下了眼睛,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心头的揣测,亚瑟一直昏迷不醒,虽然知道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裴言还是打算去看看他。
他也想……试探一下。
然而他刚刚走出了一步,女将就毫不犹豫抽出腰边的枪支指着他,嘴角一个尖锐的嘲讽笑容。
黑洞洞的长枪就这么抵在裴言的面前,裴言没有动,又转回去看她。
“哦,我的‘良好公民’,”女将昂着下巴,马尾垂在身后,神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你可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了。”
裴言不敢再动,他相信面前的人说的出就做得到。
“好了,我们已经跟踪你们很久了,这是军方的秘密行动,懂吗?”女将歪了歪头,神色有些不屑,“显然你被这条人鱼迷惑得不轻,对他百依百顺,哦,我知道你也肯定知道这是一条很危险的人鱼,在这种情况下却依然包藏着他,夹带着这样不良的企图和私心的你,还敢说自己也是‘受害者’?”
“是的,女将大人,”裴言重新变回那个温和疏离的裴言,彬彬有礼,“我知道他是人鱼,可是并没有人说饲养人鱼犯法。”
“哦?”女将挑了挑眉,“看起来你是不打算认罪了?”
“我没有罪,大人。”
裴言看似恭顺地低下头,实则却并不打算屈服在女将的话下。
女将轻轻地嗤笑一声,眼眸里依然是轻飘飘的不屑:“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大人就是这样徇私枉法的?”裴言声音高了一分,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女将。
女将拿着枪支也累了,轻巧地将枪支顺着手转了一圈,然后在头上打了一枪。
巨大的“砰”得一声,号称最坚固金属的潜艇舱墙壁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洞,过了三秒,才开始顺着小洞裂开,如蛛网一样,半晌后碎屑缓缓落下。
外面被这枪声弄得有一阵的骚动,但是始终还是不敢有人进来。
“好了,”女将又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有罪,你明白了吗?”
裴言抿着唇没有说话,眼睛警惕而冷漠地看着女将。
女将却不在乎他,手里还拿着枪抵在裴言的面前,但是她人却已经走到了亚瑟的身边。
似乎并不在意裴言会抵抗,女将把枪直接拖在了地上,弯下腰蹲着拿枪撩开亚瑟的发丝。
那白金色的发丝如同光一样璀璨,柔顺得没有一点瑕疵,就如何他的主人一样。
裴言心里的疑惑更深,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女将用视线细致地描摹着亚瑟的容貌。
女将看着亚瑟的脸,果然,亚瑟的脸失去了那双雪翠色的眼眸还是多了一丝遗憾,与记忆里那张脸不符了,闭着眼睛的亚瑟显得不那么距离感了,不再那么……不像一个人。
女将伸出手指抚平亚瑟眉间的褶皱,裴言冷冷地看着女将的动作,忽然就笑出了声。
女将兀然抬头看他,冰冷的眼眸顺着她狭长的眼线,那目光宛如一条阴冷的蛇。
“女将大人,口口声声说着我被这条人鱼引诱,”裴言忍不住冷笑着,“但是中毒不轻的反而是你吧。”
女将没有反驳,反而收起了那冰冷的视线,忽然笑了出来。
“是啊,你说的真对啊,言言。”
裴言呼吸一窒,那一瞬间他几乎忘了呼吸的方式。
“言言,哎,真是好多年没有叫这个名字了,”女将歪了歪头,忽然变得很温柔,但是她笑得再温柔,也无法无视她笑容下的那条毒蛇,“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呀。”
裴言看着女将,嘴唇微微翕动一下,又意识到什么似的忽然紧紧闭上。
许多年前的纯白城堡里,笑容甜美的鸢尾花色少女替他带上领结。
时光与她缥缈而过。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知道吗?”女将又将视线转回到亚瑟身上,“因为你和她长得太像了,小时候我日日夜夜对着她的相册,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为了不忘记她——”
“那个给我和父亲带来耻辱和疼痛的女人。”
裴言失神地看着一缕鸢尾花色的发丝,这是他早该想到的,没有一丝温情的所谓多年后的姐弟重逢。
“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女将仰天笑了两声,“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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