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体中蕴含的力量,在以千百倍的速度涌出。
他睁开了眼睛,雪翠色的瞳孔似乎一片血色。
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和对面的那条他一直恐惧的母体似乎出奇了的像。
母体诧异的目光让他觉得快乐,尽管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慢慢消失了,但是他还是觉得快乐,这种快乐的来源大概是自己终于不再那么弱小。
弱小最可怕的不是不能保护自己,而且也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裴言出了奇的冷静。
他感受到了自己血脉似乎在寒冷的海水之中凝固住了,面前面临的,一条是孤血症里的雌性白鳞种,非常强悍并且疯狂的力量。
另外一条是未来的人鱼皇,是他再清楚不过的亚瑟的实力,并且现在不仅仅是亚瑟。
而是亚瑟的恶。
他屏住呼吸,当那条提醒明显纤细的多的幼年体白鳞种扑到母体上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对方会输。
当然他也没有小看那条雌性白鳞种的力量,趁着两条白鳞种缠斗的时候他游开在两边。
这不是他的能力能够搅得进去的,原本就昏暗的海水似乎被鲜血染红了,那些味道太相近了,他一直分不清楚那是谁的血液。
他的心脏在颤抖,但是他也比任何时候冷静。
这一架打得昏天黑地的,等到最后母体吼叫着逃离的时候,他的心脏更是悬到了最高的地方。
亚瑟赢了。
母体已经消失了,但是亚瑟的恶并没有。
白金色头发的少年垂直着尾巴在海水中,鲜红色的血液在他的周围慢慢散了开去,没有一开始那么浑浊了,但是这种血腥味,这种白鳞种特有的味道还是让周围所有的鱼群都远远地逃离了。
总有一种寸草不生的错觉,裴言远远看着。
孤独而胜利的孩子冷冷地站在那里,他的周围仿佛浮上了浓浓的黑雾。
那不像是个孩子了,他的身形依然娇小,如果说出去,大概是不会有人相信幼年体的孩子能够打败成年体的母体吧,尤其是那么强悍的雌性白鳞种。
那个瞬间,裴言觉得自己看见的的确是深渊的恶鬼,比之前的母体更让人触目惊心。
他看上去太强了,强得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他了解亚瑟,但是他不了解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孩子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神似乎有些迷茫,雪翠色的眼睛里还微微含了一点痛楚,大概是因为那本来好不容易养了一段时间的。
他有些迷茫地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了一会儿,深海的海中之中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让他好定个的,他看了很久,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也一直注视着他的男人身上。
裴言没有犹豫,将那个迷茫的孩子抱在了怀里。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亚瑟的目光中不仅带着迷茫,还带着恐惧,大概他也不知道那一瞬间掌控他身体的是什么东西吧。
那个瞬间他是喜悦的,他变得强大而不再弱小,那种兀然变得强大的快感是什么都比不上的,尤其是他当时是真真正正地在渴望着这种强大。
可是当冷静下来之后,他切切实实感到了恐惧。
这种力量……这种力量是属于他的吗,似乎是的,可是这种力量却不被他所控制。既是他,又不是他。
那个“他”那么强大,仿佛一不注意,就会被吞噬一样。
这个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搂住了他,像是暴风雪后的第一缕阳光,融冰的河流便生长出来的第一片幼嫩的芽。
他将脸颊埋在对方温热的胸膛上,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这种肢体相触的温软让他的意识还没有回归到他身体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归属感的美好了。
裴言……裴言。
他紧紧地拥抱着对方,紧紧地拥抱着对方。
他似乎是想要哭泣的,但是并没有,他应该是感到喜悦的,因为他切切实实地第一次打败了强大得无与伦比的母体,但是也没有。
他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办法表达出什么浓烈的情感,他已经精疲力竭了,连去思考的能力都耗尽了。
他只是下意识的,在一片混沌之中抓住了他深海中仅有的归宿,那是狂风骤雨中不堪重负的一叶小舟,又是一根细小的稻草,很纤细,很难以捉摸。
但是他还是紧紧地握住了。
他已经……握住了。
裴言感受到孩子环抱着他的力气兀然变小了,他轻轻转过孩子的脸颊,果然是昏了过去。
对方的脸上苍白得有些吓人,好不容易养得好了一些的身体一下子又变得有些破破烂烂的,裴言说不出的心疼,尤其是他竟然也没有丝毫办法阻止。
……
阳光温柔大方地照射在这片大地之上,这里的花草树木也温柔大方地接受着这样的光芒。
它们都不会知道在并不是那么遥远的未来,这里的一切都将会成为一片汪洋大海,他们将不见天日,似乎毫无希望地……永远沉寂在底部。
远远的礁石群边游荡着两条人鱼,两条人鱼都是以血统最高贵出名的白鳞种,其中一条是介于幼年体和成年体之间的形态,而另外一条则是完完全全的成年体。
然而那条成年体又有别于其他的白鳞种,白鳞种的特征向来都是耀眼的白金色发丝和璀璨的雪翠色眼眸。
然而这是一条黑发黑眸的白鳞种,不仅如此,而且他的面容也不是白鳞种那样过于完美,虽然俊秀但是还不如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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