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以示己身被摆一道之愤怒。
祈月烬慢慢的,只从浴桶边缘探出一双灯笼花般的红眼睛。可一瞅见安纳斯低气压的黑脸,他不敢再撒娇了,只好嘟着嘴自擦自洗,因为手脚不灵便而分外慢吞吞,看得安纳斯又是一阵无奈的大叹气。
“也没见你背个壳,洗个澡,怎么比乌龟还慢!”大步走向浴桶,安纳斯撩起一捧水,扬了祈月烬一脸,这才亲自操劳,为夫人好生清洗。
祈月烬显然十分享受被夫君服侍着洗浴,他甚至主动趴于浴桶边缘,向安纳斯抬高屁股蛋儿,声音软软糯糯的叫道:“安,这里……安的,白白的,还在流出来……”
安纳斯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染红整浴桶的水。
欲哭无泪,心里恨死了去他妹的“灵穴”,嘴上却要语气严肃冷静:“以后不许这么说了。不许这么主动。乖乖等着我抱你上床就行了,少给我乱动弹,打什么坏主意。”
祈月烬眨巴眼,嘴一撅,不满了:“可我要服侍安。我一定要动弹,才能服侍安。躺下去的时候,腿要抬高——缠?嗯……用腿缠住安的腰,千万不能让腿滑下去……”他依旧趴在浴桶壁上,挺翘的臀高抬,却伸出了双手,表情认真的比划来比划去,“坐着的时候,腰不能不动,应该扭一扭……我得撑着安的肩膀,自己抬屁股,要不然安的胳膊会累,因为我很重……”
安纳斯:“……”
安纳斯,哭了。他这辈子,发誓跟“灵穴”那劳什子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蓝眼珠
用过送到房内来的早点,安纳斯就独自下楼,与换过马匹的沁槐等人作别了。
目送二马一车走远,回应了施和尚远远的大喊:“保重!”安纳斯叹出一口若有所思的长气,转身,不回头,重入驿站,进了他与祈月烬的房间。
侧卧于祈月烬身边,示意他速速闭眼歇息,安纳斯却睁着眼,只用目光摩挲夫人面容的一棱一角,容色沉郁间,略带凄凉。
他是知晓的,自己只会成为微沁槐母子逃出生天的累赘。其实保全最多人的法子,是他一人独行,将祈月烛派出的追踪者全部吸引过来,再以己身绊住祈月烛,让他手下留情,对另行逃亡的祈月烬、微沁槐等人既往不咎。
可人性自私,他也不例外。他可以默许微沁槐等人离他而去,却放不下祈月烬,更不允许他再次抛弃自己,独自远离。
所以,就让貌似不知情的胖和尚护着微沁槐二人,有多远走多远吧!祈月烬是他一个人的,说什么都得黏着他,被他一个人保护。
就算他的自私会招来无可挽回的惨烈后果,大不了,他学学司君安,用己身的自由换得祈月烬的存活!一人换一人,还是挺公平划算的。对于死变态无敌臭三八祈月烛来说,也不算个太纠结的交易。
用目光摩挲了夫人半天,安纳斯的手指痒痒了。刚拈起祈月烬的一缕红发,就望入了夫人清明硕亮的赤瞳,对上了他眉眼弯弯的笑。
“安!”祈月烬雀跃一声,在被子底下一拱,就用赤.裸的双腿缠住了安纳斯的双腿,是种不带情.欲的亲昵表现,“……眼睛,好看。”
安纳斯一挑眉,将他的红发绕于手指,便是一梃艳丽的纺线,好似能被巧手纺织出火凤仙子穿着的赤纱衣。“我的眼睛还是你的眼睛?”安纳斯明知故问。
祈月烬相当认真的答:“安的!”
安纳斯哼哼:“人就两只眼睛,我的色调还这么不统一,好看个屁。倒是你,别又对着我的左眼念叨你爹!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不是我辛勤耕耘得来的奶屁孩,记清楚你的身份,祈月烬!”
祈月烬转眼一想,发现“重点”太多,真不知抓住哪个不放才好。他用脚背磨蹭安纳斯的脚踝,痒得对方有些想笑。
“安的,好看!”他决定固执己见,“安就是安,跟爹爹不一样!我也想要蓝色的眼珠子,我不喜欢自己的眼睛,大哥说很丑,像得了每天哭每天哭的病……”
安纳斯也发现,祈月烬嘀嘀咕咕所言所语的,可追究的“点”太多。但他陡然想起了自己夫人在第一个世界,以及第二个世界前期,所拥有的青空与火焰相间的异色瞳,便追问道:“祈月烬,如果你有了一个换眼睛……只换一只眼睛的机会,你会选择什么颜色的……?”
祈月烬想也没想,开心的大声回答:“安的眼睛!我喜欢安的眼珠子,蓝色的,亮亮的,凉凉的,我喜欢……我爱你。”
他很快的凑近安纳斯,亲了亲他的左眼。退回身子,感觉好像漏了些什么,他又不好意思的再一次凑近安纳斯,吻了吻他瞳色黑暗的右眼。
安纳斯在他第二次凑近时,没放他离开。紧紧搂抱住大人身子、小孩心的他,安纳斯将头埋进他的如瀑赤发里,想到了一些往事,抑或突发于未来的可能。
他在第二个世界,查看过祈月烬的心理活动,知晓他曾被祈月烛挖掉右眼、毁去了右眼的灵魄,所以无论他换多少个身体,右边眼眶里永远不可能亮起真正的眼瞳光芒了。
趁着右眼被毁,他颇为阿q的将假眼变换为了蓝色,这才造就了他红蓝相间的怪异双色瞳,在与安纳斯面对面而立时,他右眼的蓝和安纳斯左眼的蓝相映衬,难听点作比,便是两大蓝色电灯泡在对着亮;优雅点作比,便是营造出了一幅海天相映的美好图景,两人再相拥,便是消弭了分隔海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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