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反向横向使力,竟是惨绝人寰的,将一个男孩儿从腰部撕裂!
祈月烬的手一松,男孩的腰以上和腰以下就完全分离,软软的两部□体跌落至地,黑泥狂泻而出,又瞬间,被赤色的灵炎席卷。
他的双手晃晃,终于垂在裤侧。红血与黑泥尽染的手下一秒便缠绕上火焰,那是他在用灵炎为自己“清洗”。
——他让整个空间陷入火海。
火焰与青空的双眼,在灵火洗净秽物后,终于隐没掉那些丧尽天良的凶虐杀意。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在脑中认认真真的道歉,【安,衣服脏了,对不起……】
虽然可以事后洗干净,但脏过,毕竟就是脏过了。
是自己不对,弄脏了安给的,珍贵的衣服。
安,还触碰过这上衣……安,对不起,让你触到脏东西了。
他丝毫不为自己手段的残忍毒辣心虚后怕,反倒,为一件普普通通、地摊货档次的上衣“曾经”染上妖魔的血迹而后悔纠结——
祈月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仅是个杀人犯,更是个杀人魔——虐杀人形的,狂魔。
心里内疚着,下意识去看另一件情感寄托之物——
可是,他抬起的右手中,塑料勺儿已经弯折了。
——什么时候用力过猛的?
他还愣神着,一切却消失了。
包括满室的火焰,盖儿断裂的马桶,被灵炎扬起飞灰的小人书碎渣、和小男孩的两截身体——
他站在光洁如新、气味淡雅的盥洗室内,手捧那弯折的塑料小勺儿,怔怔出神。
他的心境,竟是悲伤。
——然后,便是更为狂暴的扭曲杀意。
【安的……】
安给的东西,坏了。
在祈月烬的意识里,就算是他偷偷翻垃圾翻出来、安纳斯曾经使用过的物品,都可以归为“安送的礼物”一类。
当然,安纳斯亲自交到他手上的内外衣裤就更了不得了,简直能达到“定情信物”的级别,被他恐伤一分一毫的、病态的珍惜与爱护着。
他手上有的、带着安的“气息”的东西,本来就寥寥无几,此次的歼敌战竟害他心爱的“安的礼物”“坏掉”,这让他,本就因安纳斯只顾着看莫悱、而妒忌心冲昏大脑的他,简直,按不下,要将莫悱扒皮抽筋、凌迟炮烙、五马分尸、万蚁噬心、剜鼻割喉的冲动了——
祈月烬,杀过人。
他歼灭妖魔时抱着的心情,就是自己在杀虐同类。
不可能每次出动,都像今次这样,选在与妖魔独处的密闭空间、不波及旁人。
如果想救一人,就必须抱着牺牲另一人的觉悟,这是祈月家对他天长日久的、洗脑般的教导。
他尽可以将自己也算入牺牲者的行列,但是一旦要救更多更多的人,他就抵不上那个庞大的代价数目了。
就像他在下洋港时,为了讨伐一只魔女,而间接导致整艘游轮沉没一样,他救的人越多,杀的人也就越多。
不否认自身的残忍,更不否认杀戮的罪,继续残忍的杀戮,他就是这样,纯净而又肮脏,高洁而又卑贱的活着。
【……安】
可,就算是这样虚伪污秽、永困黑邃地狱的他,也是有深爱的光的——
安纳斯塔西亚。
安纳斯。
安。
想让他只看着自己,想让他只和自己说话,想让他心心念念的,只是自己一个。
碍眼的,碍事的,碍着安和自己的,果然还是杀掉最省心省力。
莫悱首当其冲。安第一次露出那种悲伤却温柔的眼神,却,是,在,看,他。
一直看着的,竟然是他。
对自己那么冷淡,对他竟然强撑着绽放笑颜。
更,可,恶,的,是,那,个,人,类,竟,然,无,视,安。
竟然让安寂寞的垂下眼去。落寞的望向窗外。
却,不,看,向,自,己。
不可原谅。
难以饶恕。
【杀】
祈月烬捏紧已经弯折的塑料勺儿,左眼中冰冷的火焰开始了残虐的蹿动,他要用灵力一瞬间跨越空间的距离,一指戳穿莫悱的脑门——
“我操!”
猛的,一个耳光扇上了祈月烬的左脸!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祈月烬白玉般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一个鲜红的掌印——“你他妈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是安纳斯。
也难怪,胆敢甩祈月烬耳光、还甩得那么干脆利落游刃有余清脆响亮人鬼俱惊的,只能是安纳斯塔西亚了。
祈月烬的头被扇到一边,飞扬的赤色发丝下,是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的双眼。
安纳斯趁着祈月烬没回过神来,一把拽下祈月烬握着的塑料勺儿,恶狠狠的掀开马桶盖儿丢进去,再按一把冲水按钮——祈月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珍藏品”被水流卷入、冲走、远离他——
又“哐”的摔下马桶盖儿,安纳斯咬牙,怒瞪处于眼神失焦状态的祈月烬,却是没有甩出准备好了的左巴掌。
“笨蛋,蠢货,二到极致的二炮!”安纳斯竖起右手食指就对准祈月烬,两人身高相仿,安纳斯气得手指发抖,手指却仍能笔直的冲向祈月烬的眉心,好像是在用狙击枪瞄准祈月烬的眉心一样,“你还敢给我杀人?还杀得有理有据?好像你不动手、老天就要劈你一道雷?!我操,还打着我的名义杀人?!你是活腻味了吧纵火狂!”
看着祈月烬又逃避般的深深垂眸,浓黑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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