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晏:“……”他刚刚一定是被蛊惑了。
看了看穆白露出来的一截白白嫩嫩的脖子,南宫清晏伸手比了比。这么细的脖子,稍稍一用力,就能让他再也睁不开眼睛。
犹豫了半晌,到底缩回了手。罢了,这人身上有太多疑团,弄明白了再动手也不迟。
回到屋里,这回睡不着的成了南宫清晏。大约是这太过不可思议的事让他有些亢奋,大约是久违的熟悉场景让他心绪震荡,现在只想出去绕着整个坐忘峰跑一圈,以确定自己的的确确重生了。
现在的一切跟他前世又有了不同。
父亲不知所踪,而事实证明前世一线天的确另有阴谋,清安派内部挖出了这么多的内鬼,前世这些长老舵主们可都是好端端地在派内担当着重任。南宫的眼神黯了黯:可惜他没有回来得更早一些,有他对蛊的掌握,那西域虫母算得了什么,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他重生在了刚见到安辰轩时,安辰轩还是像他前世那么讨厌。但这一世,他不会再像前世那般被动。
夜已经深了,南宫清晏仔细地思索了很久,直到这具小小的身体传来极深的倦意,太阳穴突突地疼了起来,才有些不舍地合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又面无表情地睁开了眼,瞪着头顶的帐幔:似乎,困过劲儿,反而睡不着了。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没有穆白在旁边不习惯的。
身体和精神都倦极了,偏偏怎么着都睡不着,南宫清晏翻来覆去,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第二天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开门看到了同样精神萎靡的穆白。
两只小屁孩对望一眼,又不约而同地错开了眼睛。原本最亲密的伙伴,突然就变得别扭无比。
但显然南宫清晏更加倒霉一点,伤了元气又一夜未眠,他生平头一次在郭老的课上睡着了,被郭老恨铁不成钢地揪起来倒立,还是在讲台旁边,在所有孩子的注目礼中。
显然也有孩子发现了南宫的不对劲,他和穆白今天竟然没有肩并肩地来上学,一前一后来的!两人的表情显然都有些不自然,仔细看,还都没睡好!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吵架了。
小孩子吵架实在太正常不过,这会儿吵了下会儿好,但南宫和穆白是谁?两人一年多都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而且平时里都一副小大人模样,做事不要太牢靠。他们会吵架?那简直跟天边下红雨似的稀罕。
从某方面来说,两人的确没吵架,只是莫名其妙地冷战了。
穆白的人缘很好,一早上已经有许多人跑上来打听了。连南宫清晏那边,也有不少跟他熟了的孩子跑去劝说,一时间倒把安辰轩忘在了脑后。毕竟是个新来的,若论感情深厚怎么也无法与前两人抗衡。
课间的时候,穆白招架不住许瑞等人的瞎热情,又完全无从解释这件事,有些气闷地找了个借口遁了。
找了个清净的地方,靠着一住枝繁叶茂的大柳树,穆白脑子里有些乱,更有些不知所措。他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事,怎么就莫名被南宫嫌弃了?
“南宫清晏的脾气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平时都要靠你让着他,挺累的吧?”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穆白回头,看到了树丛后头转出来的安辰轩。
见他不说话,安辰轩笑道:“我说那日看你眼熟,后来终于想起来了,你还记得吗?曾经我们在太平镇见过面,你还送过我一个馒头。大概不记得了吧?我可是至今都记得,有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又香又软的馒头。只是你变样了不少。”
话说到这个份上,穆白也只得接下去了:“后来我也想起来了,只是不知怎么开口,就没跟你提。”
安辰轩笑得更热络了一些:“是吗?当时我们都身不由己,没想到隔了那么久,还能重新相见,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发现穆白迟迟未回,有些不安地出来寻找的南宫清晏刚刚靠近,便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刹那间,眼中仅剩的一点热度都褪了下去。神色不定地看了看不远处挨得极近的两人,转身便离开了。
原来活了两辈子,有些事,终归不会变。亏他,在整理完所有的记忆后,还抱了那么一点点期待。
穆白和安辰轩聊了一会儿,如同他小说中描述的一样,安辰轩热情、健谈、善解人意,苦闷时和他说说话,心情都能好不少。被安辰轩的一个小故事逗到,穆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安辰轩含笑看着他:“终于开心一点了呀?刚刚你脸上都乌云密布了。”
穆白愣了愣,叹了口气。
安辰轩看看他的神色,试探着道:“没想到你最后跟在了南宫清晏身边,他脾气古怪,也只能让你多担待着些了。以后要是再遇到不开心的,就找我说一说吧,有朋友能够听一听,帮你出出主意,心情大约就会好一些。”
穆白笑了笑,没有接话。他跟南宫清晏的事,对着外人大约真是无从开口。
本以为南宫清晏一个十岁的孩子,
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总不会太长久。没想到接下去的几天,他一如既往地脾气古怪,不,应该说更古怪了。连李妈和忠叔都察觉到他莫名地排斥起了穆白,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穆白压根都避着他走。李妈忧心地问了几次,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天晚上,月亮圆了。南宫清晏听得大家都已入睡,悄悄地起了床,翻出了窗外。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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