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有些好奇:“门房大哥没告诉你们么?”按理说左家也算是贵客,门房该热情地一路热情地引进来,交给打理山庄事务之人,直到最后见了正主才是啊。南宫烨在自家人面前玩闹归玩闹,正经待客时礼数上却从来不含糊。
听叶飞鸿说到“这是师父新带回来的孩子”时,面色稍微柔和了一点的左怀月,此时却又高高地挑起了眉毛,冷笑道:“我打小进进出出这舒啸山庄就不用人通报,倒是不知,现在还得规规矩矩通过门房才能进来了!让他们告诉我什么?告诉我南宫辙出去了改日再来么?!”
说着,气哼哼地一甩袖子便离开了。左常辉不虞地又瞪了穆白一眼,大约觉得不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妹妹,也跟了上去。叶飞鸿递过来一个“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责备眼神,也跟着离开了。
穆白:“……”他做错什么了?简直莫名其妙。
话说回来,没通过门房进来,这几位难道是翻墙进来的?什么时候爬墙也能这么理直气壮了?
那红衣服的小姑娘落在最后,看看走远的两个大人以及叶飞鸿,又看了看穆白,忽然伸手就推向穆白的肩头。手上一个发劲,一只脚则飞快地伸到了穆白的脚后,一前一后一个对劲,就要绊穆白一跤。
谁知穆白此时正一头雾水,压根没注意到小姑娘的动作,突然感到肩上来了一股大力,整个上半身开始往后仰,前世老爷子教的招式自然而然地便上了手。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在对方肘部一托,卸了直冲过来的劲儿,再轻轻向左一转。
小姑娘出手挺快,手上一到,一条腿也已经伸了出来。穆白下头的重心被撬动,这些日子被康荣特训的结果也不由自主地体现了出来,重心腾地往下一沉,两条腿便似生了根一般,无论如何无法撼动了。
一时间倒成了那小姑娘的脚勾在穆白的脚踝,来不及缩回,上身又被穆白拨动着滴溜溜地向左转去,噗通一下就栽在了地上。脸朝下,啃了一嘴泥。
“……喂喂喂,你没事吧?”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穆白,登时慌了。他可没有想过欺负一个小女孩!
小姑娘显然懵了,顶着一脸黑泥坐了起来,愣了两三秒,再看看穆白,突然“哇”地一声,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同时一蹦而起,像一颗小炮弹一般直扑向穆白,伸手就要撕他的脸。
“喂!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向你赔不是还不行吗?……喂喂喂!小淑女不该随便动手的啊!”穆白叫苦不迭,眼看小姑娘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撕了自己而后快,一时间竟也毫无办法,只得转身就跑。
乍一转身,就见到听到响动转回来的左家兄妹以及南宫的小师兄。三人又惊又怒又不可置信般地盯着他,仿佛他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穆白:“……”
真算起来,这小姑娘比他还矮上一些,又粉粉嫩嫩的一脸爱娇模样,现在却满脸污泥哭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怎么看都像自己这个皮孩子欺负了人家。
“我……”对着孩子没办法解释,大人这边却是要说清楚的,免得给客人留下一个顽劣的印象。
哪知刚一停下脚步,一个红影就如风一般转到了他面前。下一秒,穆白整个人便腾空了。左怀月怒道:“该死的小鬼,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欺负起嫣然来了?!”
一股力道狠狠地抽在他脸上,穆白脑子里“嗡”地一声,空白了两秒,接着才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痛,顿时懵了。
左怀月还不解气,劈手又打了穆白两记耳光。
左常辉已将哭闹不休的小女儿抱了起来,叫道:“怀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毕竟是在人家家里,闹起来不好看。
左怀月三番两次找南宫辙都吃了闭门羹,心里早就又急又气。现在见到这么个不对付的小鬼,听叶飞鸿的意思又不过是南宫辙带回来的小厮罢了,正想好好出个气,却听到哥哥开口制止,语气中已经带上了警告之意。
心中还有不甘,毕竟还是惧于他的威严,一抬手就打算将穆白扔出去。
谁知小鬼抬手就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紧接着,手腕上一疼,已经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用力之大,似乎恨不得咬下一口肉来。
左怀月不可思议地看去,却见穆白像一只小野兽一般,一口咬完之后,伸手便要抓向她的脸,不由地叫道:“这小子是疯了么?”
穆白平日里都像个笑眯眯没脾气的包子,却有个逆鳞,特别特别讨厌被打脸。
小学的时候,所有的小朋友都知道他是个捡垃圾过日子的,一个两个都不愿与他接触,更有甚者,见了他就捂着鼻子翻白眼,说他身上是臭的。穆白倒也不在意,他压根没这个时间和精力来应付一群小毛头,生计问题都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结果有一次,班上一个小胖子丢了钱,急得哭了,刚好听人说那会儿穆白在教室里,便赖上了他,非说是他偷的。老师压根没听他的分辩,劈头盖脸地就抽了他五六个耳光,让他把钱交出来。
穆白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一句不是我,老师就抽一耳光,说一句不是我,便又是一耳光。最后眼前都模糊了,所有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脸却越放越大,扭曲着,跳跃着,汇成一股洪流,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吞没。
年纪再大一点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反抗,直到再也没人敢轻易招惹他。只是当初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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