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坐在他旁边,单手托腮,眉眼带笑,轻声细语地说着下午他们做双皮奶时的欢乐情景。
金轶听着浅浅地笑着,楚翘的吴侬软语听在他的耳里简直就是天籁,简直就是对他耳朵听了大半天叽叽喳喳声音的救赎。
吃完双皮奶,金轶拿着碗进厨房去洗。
金轶的手机就放在餐桌上,就在楚翘面前。叮咚来了一条短信,直接显示在手机的屏幕上,直接看在了楚翘的眼里。
方佳歆:今天过得很愉快,谢谢你的咖啡和晚餐,改日再约。
如果单单这条短信,楚翘或许还能自欺欺人一下。可是当他偷偷点开金轶的手机时,瞬间愣住了。说金轶憨也好,说他傻也罢,金轶给方佳歆设了个备注“陈姐介绍的相亲对象”。
就用了0.01秒的思考时间,他按了短信的删除键,并且毫无罪恶感。
金轶去相亲了?还骗了我……
楚翘恍惚地走进厨房,看着金轶的背影,试探地问:“金轶,晚上聚餐的人多不?都有谁啊?”
金轶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啊,四、五个人,都是一个队里的大老爷们。呵呵,难得说聚餐,没法拒绝啊。”
金轶虽然尽量说的镇定,但语气里的一丝慌张还是被楚翘捕捉到了。
还是在骗我……
接下去的时间,楚翘仿佛就像灵魂出窍了般,金轶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把他们送走的,他都已经不清楚了。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相亲?他想要交女朋友了?他想要结婚了?
这些问题在楚翘的脑中死循环,乃至躺到床上还在不停的重复。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将他笼罩,让他四肢冰冷,浑身打颤。他抱着金轶用过的枕头,紧紧地抱着,仿佛这有这样抱着才能让他有些许的安全感。
要尽快向金轶表白了,尽快!
41
楚翘的表白,拖拖拉拉至暑假结束,还鲠在他的喉咙里。
每次他鼓起勇气,打了无数次腹稿的表白几乎要呼之欲出时,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承认他懦弱了,胆怯了,害怕了。他怕这话一说出口,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可能跟金轶连朋友都没得做。
再加上来自金煊小卧底的可靠消息,金轶最近没有相亲、也没有与她人约会的迹象,连电话也少点可怜。
金轶还是天天来他家报到、吃饭,除了没再过夜,其他的一如往昔。
于是,楚翘就安于现状了。
更让楚翘淡定的,是那个“陈姐介绍的相亲对象”也貌似再也没发过信息给他,至少在楚翘面前金轶没有发过什么可疑信息。他那时偷偷删去的信息,金轶好像也没有发觉。就算发觉了,他也不会承认的,并且一赖到底。
反正我聋了,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呵呵……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做就不会发生,不经意间的推波助澜,没有预警,没有防备,就这样意想不到的出现了。
一个措手不及的表白,一个等待的答案。
这天上午,楚翘接到了一个需要上门美甲的预约电话。是一家公司的女老板,也是楚翘的老客户。说是晚上有晚宴想做个美甲,但现在又忙着看文件,没空来店里,想请楚翘上门美甲。
楚翘最近懒癌发作,懒洋洋地趴在工作台上不想动弹。但他思量着女老板是老客户,照顾了他不少生意,还介绍过几个十分不差钱的贵妇给他,现在不过是上门服务,这点面子无论如何总是要给的。
再说她的公司就在购物街旁边的新写字楼里,距离近,费一小点力就有翻几倍的美甲费可以收取,何乐而不为呢?
楚翘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打,就决定让何晓兰看店,自己提着美甲工具箱,出发去女老板的公司了。
这幢写字楼刚开始招租没多久,楼里的公司还不多。现在是上班时间,楼下大堂除了物业的工作人员走动,几乎很少有上班族,即使有,也是行色匆匆。
楚翘等在电梯门口,拿出手机查看了下女老板公司所在的楼层单元,又选出几张美甲的样式图,准备等下让女老板挑选。
一缕淡淡的男式香水味冷不丁地闯进楚翘的鼻腔,伴着写字楼猛烈的冷气,出奇的冷冽清雅,很是好闻。楚翘一抬头便看见电梯门倒影出来的人影,原来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青年男子。
这电梯门被勤劳的保洁员擦得如镜子般透亮,将人样貌照得清清楚楚。楚翘眼前不由地一亮,如果说那人身上淡雅的香水味引起他的注意的话,那么那人的穿着绝对让他心生好感。
这男子穿着十分的考究,也稍显隆重。在这九月时节,虽已立秋,但上海的秋老虎还很是猖狂,气温还保持在30度以上。可这青年男子,西装革履,这要是走在大街上非捂出一身痱子来不可。不过要是在写字楼里,倒也无妨,毕竟这冷气开得简直跟不要钱似的。
那人与楚翘差不多的身高,但却还比他再瘦上几分。墨蓝色的修身西装,勾勒出精瘦的小腰,白色的领间垂着一条暗紫色的领带,打了一个温莎结,与西装同色的西裤笔直挺括无一丝褶皱,皮鞋也是锃亮无半点灰尘。这一身西服光看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再加上袖口两枚精致的袖口,啧啧啧,这一身行头少说也得上万。
这装扮,无论在搭配和合身度上,楚翘在心里默默的给他打了99分,扣的1分是怕他太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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