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小心地看了看:“应该是殿下总是放在枕头下面防身的那把。”
“和你一起发现尸体的那个任怨,他以前经常来赵桓的卧室么?”
“啊?我不知道……访客都是保密的……”她又说了一遍,但停顿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知道这里是殿下的卧室,应该是来过的吧。”
戚少商点点头,很客气地把女仆请出去。穆鸠平赶紧问:“有什么收获么老大?”
戚少商往椅背上一靠,点了根烟,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看着穆鸠平失望的样子,戚少商嘿嘿一笑,“这么还没和任怨聊嘛!”
任怨坐下来,看了眼戚少商手里的烟,有点厌恶地用那丝质手帕捂着口鼻咳嗽了两下。很可惜,戚少商没有任何自觉性。
戚少商蹲在草丛里把这个人的脸看了无数次、拍了无数次,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打量,还是头一次。
听他大致说了发现尸体的情况后,戚少商沉默着,用手肘拄着腮帮子,盯着任怨苍白的脸看了半天,就在任怨要生气的时候,突然问:“你们进屋的时候,灯是开着的吗?”
这个人没穿制服,显然和穆鸠平的身份不同,他这么理直气壮、拿自己当根葱一样地取代刑警越权问话,任怨自然不乐意,他瞥了穆鸠平一眼,没好气地答:“当然。”
戚少商又问:“那阳台门是开着的吗?”
任怨抱臂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依旧没好气:“关着的。”
穆鸠平看了戚少商一眼,戚少商却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刚才说你来是为了给赵桓送会议用的文件,那么你经常来他的卧室么?”
任怨顿了一下,回答:“不经常,只来过三四次。”
“每次为什么来?”
任怨的语气又有些不耐烦:“都是送文件。”
“你每次来的时候,他房间里有别人么?”戚少商追问。
“没有。”
“今天在他房间的另一个人,你认得么?”
任怨神色微动,腿交叠起来,用更不耐烦的态度回答:“不认识。”
戚少商看着他的小动作,没说话。
反倒是穆鸠平插嘴问了一句:“你经常在王储殿下身边,那一定认得或者至少见过蔡京吧?”
这么一问,任怨脸色又白了白,同时,戚少商的浓眉皱了皱,有些疑惑这个问题的意图。
任怨无奈,只得承认:“认得。”
穆鸠平有些得意,继续问:“以你们这些人的消息灵通,不会不知道蔡京是怎么死的吧?”
任怨的表情瞬时变得僵硬,政府对外解释蔡京是因为操劳过度突发心脏病死在办公室里,并大费周折地伪造了一系列现场照片人证物证和调查报告公之于众,可真相是什么内部人士都清楚,他们也心照不宣这种丑事是不能说的。
见他默认了,穆鸠平一拍桌子,不止任怨,连戚少商都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他逼问任怨:“那你说你不认识另一个人是谁?”
只见任怨很不自然地怒道:“我怎么知道?他趴在地上,我又看不见脸!”
戚少商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拉拉还想继续追问的穆鸠平,两人一起出了门,他的大眼睛盯着穆鸠平,低声问:“所以,那个重伤的人是谁?”
穆鸠平搓搓手,也压低了声音说:“其实你见过,就是不知道老大你还记不记得了,上次蔡京死在六扇门的现场,那个无情。”
何止见过!戚少商的眼睛顿时瞪大,他抓抓头发,捏着手急踱几步,忽然回身一把扯住穆鸠平的制服领子拽到自己面前,穆鸠平被他弄得一脸茫然结结巴巴地问:“老大你怎……”
戚少商忍了忍,最后骂了一句:“这么重要的线索你特么不早说!”说完丢下他,推门进去接着审。
穆鸠平又莫名其妙地被骂,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挠挠寸头,也推门走了进去。
任怨能感觉到,再次坐下来的戚少商的气场明显不同了,然而他依旧白着一张脸,打算不配合到底。
戚少商星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你让女仆去报警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任怨有点口干:“没做什么,这里不让带手机,只能去求助一楼的值班室守卫打电话报警。她跑下去的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口。”
戚少商眯了下眼睛,显然不相信,他凑近任怨,带着蛊惑地语气问:“你们开门进屋的时候,其实一片漆黑,阳台的门是开着的、趴在地上的那个人手里也没有枪,对吧?”
任怨的身体微微抖了下,张口就反驳:“没有…….我进门的时候房间里就是亮的!而且阳台门……”
戚少商打断他:“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窗帘和靠近阳台的地毯是潮湿的?”他将那把勃朗宁拍在桌子上,“为什么这把枪的弹匣全满?真正打死赵桓的枪在哪里?”
“弹匣全满……这怎么可能呢……我……”任怨懵了。
戚少商继续迫近他问道:“其实你看出倒在地上的人是无情,于是你借着支开女仆让她去报警的时机,将阳台门关好,掩盖有别人进过这个房间的痕迹。你知道赵桓习惯将一把手枪放在枕头底下防身,于是你便将这把枪塞在无情的手中,伪装成他开枪杀了赵桓再自杀的假象!”他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根本不给任怨任何质疑和喘息的机会,“所以,你告诉我们,你五点到六点的这段时间在哪里、做了什么?还有你破坏现场、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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