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元礼长叹一声,继续道,“我有过很多情人,但每个人都是轻松得手的,没有一个人需要我苦苦去追求,更没有哪一个分手了还得千方百计追回来。说实话,我想把你追回来,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你知道的话,铭易,你能告诉我吗?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你的心?”
乔铭易如同被水淹没,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原来当他深陷于漫长的煎熬中时,乔元礼也不好受,内心遭受的折磨不比他少。一想到这儿,他顿时觉得平衡了许多。
甚至有些隐隐的喜悦。
原来乔元礼来看过他。五年来一直一直念着他,只不过畏惧再次遭到他的抵触才不跟他正面接触。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辈子只正经谈过这么一次恋爱,乔元礼看上去纵横情场经验丰富,搞不好其实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年轻的时候暗恋自己的兄弟,那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绝望恋情,尚未开始便戛然而止。后来开始游戏人间,有过许多爱人,却再没有付出过真心。再受他宠爱的情儿,最终都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原因而分手。哪怕是曾经差点步入婚姻殿堂的莎莎,也因为儿子的一句话而终结了关系。
他来者不拒,去者也不留,习惯了漫不经心的爱情游戏,宠身却不宠心,等到失去真正钟爱的人时,只能茫然无措地被动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则恰恰相反。
仔细想想,成年人谁没谈过几次失败的恋爱?谁能没有一点揪心的过去?可他就是在意,就是放不下——比乔元礼更放不下。
他爱得太过认真,太过苛刻,一路走来付出的代价太过高昂,以至于无法接受这份爱情中存在一丝一毫的瑕疵。
乔铭易垂下头,将手机塞还给乔元礼:“你比我多活了十八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乔铭易站起身:“走吧,还要去下一站呢。”
乔元礼无言地走在他身边,因怕他怀着心事脚下不注意,所以伸手去牵他。乔铭易挥开他的手,朝旁边让了让,始终不敢看他,装作欣赏风景。
走了一段,羞怯地揪住他的衣袖,又走了一段,改为捏住他的小指。再往前走一段,干脆牵住他的手。
“愿意跟爸爸牵手了?”乔元礼笑着问。
“人这么多,怕你老年痴呆在国外走丢了!”乔铭易傲娇地回答。
乔元礼环视四周,街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遛狗的人正百无聊赖地晃悠。
他笑意更盛,将乔铭易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当天晚上两个人又做了一回。
上次和乔元礼上床的时候,乔铭易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但等他看到乔元礼在全透明浴室中沐浴的景象,就很难忍住yù_wàng了。
清澈水流顺着乔元礼背上结实的肌肉一路流过紧窄的腰臀,皮肤上暗色的疤痕犹如男人的勋章,非但没有损害他的形象,反而增添了几分英武而危险的气息。
乔铭易咽了口口水,急忙转过身背对浴室,装作给手机上的照片磨皮美白,心思却全然不在修图上,胸口如有千万只小猫挠来挠去,挠得他又疼又痒。他倾听着浴室的水声,待那声音骤然消失,他一个激灵,赶紧将注意力转回手机,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自拍已经被液化得像葫芦娃里的蛇精一样。
踩在地毯上的轻柔脚步声来到他背后,他旋即被乔元礼从背后拥住。
“玩什么呢?”乔元礼浅吻他耳际,温热的呼吸拂着发梢,令乔铭易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泛起红色。
“关你屁事。”乔铭易咕哝。
乔元礼将手机从他手里拿开:“不想要么?”
“不要!睡觉了要什么要!”乔铭易困窘地试图挣开他。
乔元礼狡猾地探进他裤子里,按住他急不可耐的东西。
“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低沉的声线仿若陈年的美酒,浇得乔铭易醉意盈然,晕头转向。
手指掠过他的性器,滑到后方,指尖按揉那已然微微湿润的柔嫩的穴口,换来一声压抑的喘息。
再也忍不下去了……一到养父面前,乔铭易的耐力上限就会像中了什么奇毒似的降低。
他回过头,捕捉了乔元礼的嘴唇。唇舌交缠间,他断断续续地说:“慢点……别太狠……明天还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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