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啊啊——”
却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香独秀的前方出现了另一个香独秀,像倒映在木镜上,连神态都如出一辙。现在的他哪还有方才置身度外昂然自得的模样?魔者将这些收进眼底,撩着肩前的发微微一笑,好似只是大自然赐予的景观,跟他没有半点干系。
☆、【香独秀/吞佛童子】
且看看芜园。
很多时候,真正出名的不是那名主角,而是伺候主角的人。只有她们,才是经风吹雨打照样纹丝不动的勇者。蝶儿和花儿便是这天底下深藏功与名的其中二位。
按说楼主香独秀去往苦境的那些日子,无疑是给她们放了长假,可以变个道回乡下探亲,还能去染坊给新衣选个新鲜的色样。
可人啊,都喜欢搬石头砸自己脚。见太阴司关山聆月过境了,她俩也跟在后头。两人脸上一模一样只是方位不同的痣,使得聆月有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谁是谁。不过无关紧要,她们已经偷渡成功。
刚登陆,就见疑似姓香的公子在蹲着收拾烂摊子。至于是什么摊子,那真可谓是罄竹难书。
公子旁边站着一个男人,那身高绝对有八尺以上,生得不是俊眉朗目,而是邪气魅惑。他的眼神如一把利剑,看过来时宛若能穿透你的胸腔,发出“咚咚”几声。
蝶儿当然也是熟读八卦的一员,她捂着嘴巴道:“吞……吞吞……”
花儿已经知道当一个人见着偶像会是怎样的表现了。她翻着白眼道:“你应该好奇公子怎么和吞佛童子在一块了。”
如香独秀所说,他是个很乖巧很孝顺的孩子。而此时,这位“乖孩子”正牵着吞佛童子的手这里逛那里逛,潇潇洒洒,浪漫得很。
市集说大不大,但确是热闹的。香独秀如何从鬼打墙的困境里走出来?请参照他一路厚脸皮粘着吞佛童子不放,导致后者沉默半晌自己踏出了危险区域。
他们正迎面踱来,两个清雅的男人竟也让人赏心悦目,当然,香独秀若一直保持这副忧郁的模样就更好了。
谁知,花儿才刚惊叫着“啊,公子!”,香独秀就锁定了她们,眨眼间,人本来还在那头的,就晃到这头了。
公子摸摸自家侍女的脑袋,笑容满面道:“还是对蝶儿比较满意啊,满意度甚至超过了花儿在我心中的地位。女儿有时候还是跟父亲最亲近,第一眼就发现了我,这句话真是太对了!”
花儿的思维还纠结在当年香独秀第n次挑选侍女的时候。什么叫做心碎!他终于有所体会了。话说从那时开始,香独秀都以自己无法分辨两个人为乐,明明有着方位强迫症的是他,结果认不出来的也是他。
他现在还指着她俩对身边的男人道:“好友,来认识一下,你还是单身否?不介意的话……”还没说话,朱厌后面一横抵住了他的脊椎尾骨,呲牙咧嘴的芜园楼主挺直着腰生怕下一瞬这家伙就不知轻重戳到他的重要部份去了。
街道上人群慌慌张张地跑着,争先恐后,将他们挤来挤去。只见奔来一个,揪着别人,上气不接下气,大叫道:“开张了!开张了!”吞佛童子在人潮中如同不倒翁,负着手的姿态即使是飞快离去的人也频频回头偷看他。
他只是千万人中的一个,却也是唯一的一个,引人注目。
香独秀则是瞥过一张又一张匆匆的面孔,一边看一边唠叨:“这些家仆们,是不是被养懒了?才跑几下就喘成这样,蝶儿花儿,改天让她们去我们家好好学习学习。真是的,同样都是侍女,怎么就差这么远呢?
蝶儿揪住其中一个行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镇中心花园那里的人工温泉湖开张了……”
“沙——”
相较于闪得比一道光束还快的香姓公子,吞佛童子慵懒地拂着前发,转过身。不过说时迟那时快,他刚垂下手,隔空一阵风马上就吹起他火红的衣袂。离着老远香独秀在那自来熟地使劲挥手:“好友,一起,你浑身焦味真的不洗一洗么?”
吸引了周围不少有色目光。
蝶儿小心翼翼看着他完美的五官,吸着气,傻笑道:“我家公子在唤你。”
“嗯。”吞佛童子不急不慢地两边看了看,淡道:“神奇的男人,能活到今日倒也是奇迹。”
“岂不是?”花儿来了劲,嘴巴一张就收不住势头,说了一大堆自家主人的缺点。比如洗个澡几个小时,比如天天闲得脚趾疼,比如一去游玩就半年杳无音讯,比如随时随地换浴衣,比如爱美酒爱美人。
花儿忽道:“看来,你是被他当作美人了。”
吞佛童子悠悠牵起嘴角,煞是迷人。他扫了眼没有耐心等他逐渐消失在远处狂奔中的某背影,笑道:“吾许久未入世,让这个人类带带路也无妨。”
☆、【香独秀/吞佛童子】
香独秀很喜欢来往于花园。那里不仅有各式各样的娇兰,边上还有个小湖。每当阳光照射在那里,总会泛起几抹令人惬意的光。
曾几何时他也认为雪非烟坐落在一处花园里,而透过薄雾轻云,他以为的仙子也出现了,结果兴奋跑过去,只看见粼粼温泉波,烫入五脏六腑。
后来……后来怎么了?
后来香独秀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全身上下到处是水,似乎掉下去过。但是,他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毫发无伤。彼时,集境失主,苦境多变,自己,无事一身轻。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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