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活着,希望你活下去,带着我送给你的记忆,得到这世界一直以来亏欠于你的幸福。
长命灯
杭州的细雨蒙蒙总如一首诗,或是一首灰色的哀歌,绵绵密密潮s-hi了胸怀,让人懒洋洋地提不起劲。
吴邪踏入茶馆的时候正是下雨的时刻。
这是一家地处有些偏僻的小茶馆,室内没开灯。吴邪抬眼一扫,只见几张小桌几张小凳,墙边设了张掌柜专坐的柜台,此外一无长物。角落放了几盏烛台,灯火暗熄,灯心浮在油中,上面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窗外s,he不进阳光,下雨的s-hi气将受潮的气味带入鼻腔,满目萧索。
柜台边正有个人在收拾东西,听见吴邪踏进的脚步声,抬眼一看,猛地开了灯,「谁啊?客人吗?今个儿关门啦,不作生意。」
透过灯光,吴邪看起那人的脸孔,是一名长相不甚出奇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皱着眉头打量这位晚来了几步的青年,开口的嗓音有一点古怪的沙哑。
吴邪悠闲地一只手c-h-a在裤袋里,笑笑,「没事,我不是来喝茶的,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中年男子站起身,身材看起来有几分驼,「老板这几日都没回来呢。」他的目光中透出一点怀疑,「你们什么关系?该不会是老板跑路了你来讨债的吧?」
「我是你老板的侄子。」
闻言,中年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侄子?老板要是能有这种一看就是个有钱公子哥的侄子,会开这种小破店?」他挥了挥手,「算了,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下班了。你自个儿在这慢慢等吧。」
话毕,他揣起桌上的一个小包,就要往后堂走去,吴邪连忙伸手拦下他,被狠瞪一眼。
「干什么!」
吴邪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三叔,您老别再装了。我是有事来找你的。」
那中年男子用一种这人莫非是失心疯的眼神望着他,「……我可没钱给你,老板欠的债不关我的事,叫我叔也没用。」
吴邪完全不为所动,「人皮面具的边没黏好,脖子下面翘起……」
话语还未完结,那中年男子的右手下意识地微微一抽动,虽然动作极轻,却分明落进了吴邪的眼中,中年男子略微一愣,看向吴邪,而吴邪露出就象是他二十岁时最常出现的那种、小聪明的微笑,笑出嘴边的虎牙。
「嘿,漏馅了。」
那中年男子啐了一声,慢慢地站直了身子,抬眼看向吴邪,整个人一下子从刚刚一副有点平凡猥琐的模样变得逼人而老练,恰如猛然出鞘的刀锋,开口的嗓音也不再是一丝含混沙哑的古怪,而是吴邪早已听得习惯的低沉男声,缓缓地道,「我可的确不是你三叔,否认又怎么了?」
「那就叫解叔。」
「少顺着竿儿爬,哼。」解连环低哼了一声,与不留情的话语一同迎上去的还有一把锋利的小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左手上,猛力架上了吴邪的颈边,「我可是已经说过了,下次再见到你,铁定杀了你。」
吴邪的眼睛眨也不眨,一直藏在口袋中的右手猛地伸出,往后一退,一档、一格,解连环的小刀就飞了出去。然后两声「咖咖」声在室内响起,吴邪拿着上膛的手(一千只和谐河蟹游过)枪对着解连环,唇边的笑可始终没收过,「解叔,别动怒,是二叔叫我来找你的。」
「……啐,吴二白,就知道找我麻烦。」
解连环脸色变了变,右手扬起,本来扣在他掌心的一柄小刀穿透了吴邪的手(两千只河蟹游过)枪,将之钉在墙上,若不是吴邪缩手得快,此刻手指已给消掉两根,「少拿着枪对我,没礼貌,而且凭你那破枪法、你以为你是潘子不成。」
吴邪唇边的笑意终于是收了收,转为苦笑,而解连环看不看他一眼,哼了声往后堂走去,「还不跟上来,小混蛋。」
小茶馆不过掩人耳目,解连环「啪」地一声按开了后堂的灯,吴邪才发现里面是间收拾整齐的小房间,家具全都散发着温润的木香,矮桌躺椅靠垫无所不备,忍不住在心下暗叹他解叔毕竟是公子哥儿出身,就算外面再乱,自己住的地方毕竟还是舒适的。
解连环一把坐上躺椅,示意吴邪坐上对面的扶手太师椅,从怀中挑出根菸点燃,吸了一吸,放松了皱紧的眉头,这才开口,「你来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来看看解叔你过得好不好。」
「狗屁。」
「不,我是真的这么想的。舍下了一直以来创造的基业,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这真的是你老要的吗?」
吴邪收起了笑,但眼中仍是温润的色彩,定定地看着解连环又开始焦躁吸菸的模样,沉着地开口,「解叔你说过要把事情的结局都告诉我,但最后依然没有说出口。我是否可以合理地推测,其实事情仍然没有完,或者——你老人家不愿意这些事情就这么结束。」
解连环看起来颇有几分要发怒的样子,手指抖了抖,象是又想拿武器对着吴邪,吴邪没继续说话,只是看着解连环眼眸里流转的凶光逐渐淡去,然后叹了口气,吐出句不干不脆、避重就轻的话来,「……隔了几年,你这小子倒是多长了颗会说话的脑袋。」
「没有的事,我只是把我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解连环挥了挥手,叫他少废话,又转过了话题,「说说,你怎么看出是我的?」
吴邪笑了笑,「首先是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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