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隐隐地显出些光泽,反而比不得两侧燃起的灯盏明亮。
“一边等着自己的情人一边落子——能静得下心来么?”想起白日那张棋谱,陆小凤忍不住疑惑地自语。
花满楼打开扇子,带起一阵凉风,道:“陆兄何不去问问人,自然就知道了那名棋士的心境,或许能有此想出破解之法也未可知。”
“问人?问谁?”
“陆兄红颜知己遍天下,想来也是有一边自弈一边待着陆兄的,何种心境自然在清楚不过。”
花满楼摇着折扇,说得一派悠闲。
陆小凤却偏偏在眼前这人的脸上看出了促狭二字,谁说花家七公子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眼前这个人,分明是在出言调侃,偏偏面上正经得很,一副规行矩步的样子。
忍不住笑出了声,又低头思索着,辩驳道:“旧相识知我脾性,向来是随缘,何苦专程待我?”
他一人低头说着,再抬头是花满楼已先行几步了,只得抬脚追上去。
一面走,他还不忘嘀咕一句。
“若是放在心上的人,又怎么舍得让人一直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明灯照空局(五)
湖畔夜风习习,岸边的阁楼上,谈天说地的人也不少,陆小凤与花满楼上了二楼,唤了小二点了酒菜,正听见几名儒生带着酒意感今怀昔。
说的是——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这人世间不变的,怕是只有那三生石的石头,不老泉的泉水。
前朝盛世,转眼也就消亡,大抵,物比人更持久。
这几个儒生一句句博古引今,加之语意豪放洒脱,只叹得哀而不伤,却让旁人听了生出些唏嘘之意。
“那一张棋谱也是比写下棋谱的人更长久……”陆小凤将菜里的花椒一颗颗挑出来,听到楼下人的话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花满楼听他话音低沉,也不作答,只是执了杯要喝酒。
陆小凤抬头便对上他清亮的眸子,原是有些感怀的,此刻不知怎的,便换了心思,又道:“却也是借了一张棋谱,前朝的棋士才会到今日也不曾被遗忘,也不知道他两个是谁长久了谁。”
花满楼唇边笑意渐深:“原来陆兄是在参禅。”
陆小凤笑了一声,道:“我参的是那棋谱,看来明日我也要铺张桌子来等人才是。”
忽听得一人朗声道:“而今在下眼中唯有窗外美景,桌上美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人生快事!”
这倒是个行及时乐的。陆小凤笑了一笑,转脸看了看那桌子,几人正举杯痛饮,少年意气风发,甚是尽兴,当下便高声应了他一句:“说得好!”
说罢,唤来小二,指着那桌子道:“小二,将我们的酒也给那桌子上一份。”
小二应了一声,立即快手快脚地拿了一坛酒上了去。一面开封一面不忘炫耀自家的酒水:“这二十年的陈酿可是江南最好的稻米和上好的清泉酿成的,您几位喝了它,那才叫只愿长醉不愿醒呐!”
众人听得有意思,一时间也叫着要来这么一坛。
那几位书生向着陆小凤举了杯,陆小凤也端了起来回应,几人笑道:“多谢兄台!”便仰头,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陆小凤饮了酒,这才坐下来,向花满楼说道:“不想今日能遇见这样洒脱的书生,比平日里掉书袋的那些个老学究也不知好了多少。”
花满楼笑道:“相逢不易,相知不易,能这般一饮而尽——十分情意全在酒中,更是人生快事!”
“正是!”陆小凤拊掌而笑,将两人杯子满上,又道:“我陆小凤此生快事不知多少,唯有与你相识相知,最是人生大幸!”
举杯,共饮,那二十年的酒的确不是枉负盛名,醇香甘冽,真是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灯照空局(六)
陆小凤倒是真对那棋谱上了心,日日拿着苦思冥想,还寻了城中有名的棋士去看人家对弈或是解残局,太过专注,让人家下棋的都觉得他实在是爱棋之人,到后来人家要在何处摆个棋局时,都知道来唤他一声了。
只是那残局解法却仍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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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
花满楼在桌边坐下,问道:“司空兄走了?”
陆小凤语气颇有几分恼怒:“他早就该走了。”
花满楼失笑,这几天司空摘星天天来百花楼,也不多做停留,见了百花楼的人只问一句“残局解了没有”,若是听到“没有”,便欢天喜地地推门而出,动静大得很。
若是这个回答“没有”的人是陆小凤,那司空摘星就会笑得更大声了。
“其实自弈本就讲究心境,你这样热闹地下棋,对弈又不同自弈的手法——恐怕与原作者的心境相去甚远,更谈不上理解了。”
陆小凤看了花满楼一眼,便趴在了桌子上:“唉,花满楼,我实在想不通这些古人的思维,要等人好好地等着便是,无聊了自斟自饮也未尝不可,为何非要做这么斯文繁缛的事情。”
真是烦恼事。陆小凤原是想跟花满楼这么抱怨的,转念又想——
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何苦要这个人听自己的牢骚,还不如说几件观棋时遇见的趣事与他听,让他笑一笑也是好的。
这么想了,陆小凤便岔了话头,将这几日的趣事一一理给眼前这个人听。
听得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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