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就向房内扑去,正好把春山少尉给压在身下——他倒是不重,然而春山少尉猝不及防,在被压倒时一头撞到了桌子腿上,痛的噢了一声;再一个就是他手里本来是端着一个大茶缸子的,这下也全扣在了沈静的背上,顿时便淋淋漓漓的湿了一大片。
原来这春山少尉是一直在办公室内的,沈静从玻璃窗外向内窥视时,他刚巧正靠墙走过来准备开门。只因他个子实在矮小,沈静匆匆扫了一眼,居然没有发现他,结果酿成了这样的惨剧。当下二人哼哼哎哎的爬起来了,春山少尉一手揉了头,一边结结巴巴的问道:“沈主任,你的,什么事?”
沈静扭扭脖子跺跺脚,确定自己无碍之后,方把手里一直捏着的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给松原顾问的公文。”
春山少尉接过来看了看,转身放到桌上,回头又问:“你,还好?”
沈静上下打量着他,忍不住又要笑:“我很好,就是有点湿。我现在要回家去换衣服,如果下午松原顾问找不到我的话,就让他等到明天再说。”
说完,他果然出去招呼司机,真格儿的回家了。这时外面正飘着毛毛雨,天上又隐隐的打了闪电,他坐在车里,心里盘算着或许下午就在家里休息休息,保护身体是要紧的。
从特工分部到沈公馆,坐汽车的话,顶多只要三分钟。然而就在汽车行驶到一分半的时候,忽然天空一个炸雷,接着好像天庭发了大水一般,那大雨点子就噼里啪啦的浇了下来。在深秋季节而下这样的雷阵雨,可是异常的事情。沈静下车之后,虽然旁边有人撑了伞,但那大风夹了雨点,依旧立刻就把他周身给打了个精湿。
他拖泥带水的从院门口往楼内跑,忽然就听见旁边有人大喊沈先生,觅声一望,只见顾理初站在黑漆栅栏旁,浇的落汤鸡一般,正向自己招手呢!他赶忙转了弯,不耐烦的且走且骂:“小兔崽子!你在这儿洗澡呢?”
直到走近了,他才惊讶的发现,原来顾理初的一只手腕不知被谁用草绳绑到了铁栏杆上。他大概也是狠挣了一会儿了,那手腕的皮肤被磨的通红。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一边去解一边问,哪知那绳子是紧紧的系了个死疙瘩,又泡了水,根本就解不开,还是身后的一个保镖掏出刀子,才把那个结扣给硬割了开。顾理初收回手臂,一只手握住红肿的手腕,哭丧着脸告诉他:“荣熙骗我!是他把我绑在这儿的!”
沈静回头看看门口的便衣警察,知道没有自己的允许,他们是不敢踏进院内的;便又转口问道:“阿妈呢?”
“阿妈昨天就说过了,今天告假,没有来。”
沈静一手拉了他:“进去再说!当心浇出感冒来!”
在楼内的小客厅里,换好衣服的顾理初坐在沙发上,一面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面抽抽搭搭的边哭边向沈静告状:“他让我闭上眼睛把手伸过去,说要给我一个好东西。结果他不但绑我,还往我手里塞毛毛虫!然后他就走了。我一直站在那儿,站了好久。”
沈静看他哭的眼睛都红了,知道他是受了个大捉弄。心里也很气不平,问道:“什么荣熙?隔壁家的?”
顾理初放下毛巾,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是隔壁家的小孩。”
沈静想起来了:“哦……就是那个……我知道了!”说到这里他走过去想把顾理初拉起来:“你个没有用的货!我带你去教训教训那个小鬼!”
他是要拔刀相助的,哪知顾理初却向后瑟缩着躲了一下:“我不想去。我不想看见他。”
沈静朝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你怕什么?有我呢!”然后一把抓了他的衣领,把他生生的扯了起来,连推带搡的弄出门去。
沈静早在搬来之前,就已然打听好了左邻右舍的底细。他晓得这荣家先前是搞证券外汇的,上海沦陷后便同一般的商人一样,韬光养晦的蹲在家里吃老本,并无可惧之处。所以一路顶了大雨,气势汹汹的杀奔进去。看大门的老头子还想过来问一句,结果被他一脚踢了个跟头。
他揪着顾理初,直走进荣家的楼内。正所谓冤家路窄,迎头便碰上了正在疯玩疯闹的荣熙。那荣熙毕竟是个小孩子家,看见一个面色铁青的陌生男子揪着顾理初闯进来,暗叫不妙,扭头就想跑。哪知家中的阿妈们一见沈静进来时,就晓得小少爷肯定是又惹了新祸了,赶忙上楼去搬救兵。所以荣熙转身向楼上还没跑两步,便与他父亲迎面碰了个正着。
沈静毫不客气的先在沙发上坐了,然后打量那荣熙的父亲。这父亲看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细高挑的身材,不但模样俊俏,而且衣饰摩登,一副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做派。只见他并不理睬自己那惊慌失措的儿子,反倒是一路悠然的走到了沙发前,派头十足的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对沈静一笑。
沈静见他坐了,便也不寒暄客气,先将站在一边的顾理初扯了过来,把荣熙的那件恶作剧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然后就质问道:“荣先生,我现在倒要听听你的见解了,我这个小兄弟脑子不好使,可禁不住令郎这么捉弄!”
然而那荣先生听后,脸上流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神情,终于还是苦笑着没有说话。这时旁边的阿妈低声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家老爷……那个……不能说话!”
沈静扭头直问到那阿妈的脸上去:“哑巴?”
阿妈很为难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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