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走的苏东海,都走到大街上了,才发现身上只有几十块钱,连住店都不够,只好跑去了他四姐家。不想一觉苏醒,日上三竿,发现冯采薇乘坐汽车前来,看架势似乎是要向他四姐哭诉冤情一般。吓得他不敢露面,连早饭都没能吃,从侧面小楼梯下了楼,然后又顺着后门溜走了。
这回他走在光天化日之下,是真正的无处可去了。心里就发狠,恨不能有个机会远走高飞,再也不见家中这些人。
顾理元带着顾理初,早早出门去工厂。
顾理元素来严于律己,每天和公鸡一起起床,觉着自己已经是够勤谨了,没想到一出楼门,见沈静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树下,正在吹着口哨逗一只大黑鸟。
顾理元一见了沈静,就浑身做痒,头发都要竖起来。他咬牙切齿的向前走,不想沈静那边听见动静了,便回头对他一笑:“大哥,出门啊?”
顾理元刚要怒吼“谁是你大哥”,随即一想吼了也没有,便冷笑一声:“你好兴致啊,养乌鸦了?”
“不,是八哥。”
沈静话音刚落,就听那大黑鸟嘎嘎一阵乱叫,正是只乌鸦的动静。顾理元哼了一声:“沈静,这鸟和你很配啊!”
顾理初不知何时趴到了栏杆上:“沈先生,这好像真是只乌鸦。你看它的嘴巴那么大。”
沈静一摇头:“它只是比较喜欢学乌鸦叫而已。”
顾理元不再理他,扯了顾理初就向外走。沈静望着他的背影,见这二人真上汽车走了,才掏出墨镜带上,然后凑近了细看那鸟。
这鸟是他在门口买的,卖鸟人说这是只八哥,他模糊看去,见这鸟身子的确是黑黢黢的,就买了下来,想要挂在树上作个点缀。
他向来不爱好这些玩意儿,所以买后也从没留意过,只晓得每晚这鸟都要极难听的大叫一阵子,如今想来,可不就是乌鸦叫么!
他打开笼子,把那大鸟掏出来,然后将鸟脖子扭断,扔进院门口的垃圾口袋里去了。
当晚,顾理初回家时,发现沈家院内的树枝上,挂了一架很漂亮的大鹦鹉。那鹦鹉见人来了,就一叠声的叫喊“恭喜发财”。这时曾婉婷也走出来了:“这个鹦鹉真是好,能说好些话呢,沈先生下午拎回来的。”
这时沈静走了出来,顾理初便问他:“沈先生,早上的乌鸦呢?”
沈静随口答道:“飞走了。”
曾婉婷一见沈静来了,就借故回了楼。沈静见周围没了人,便低声道:“阿初,怎么办啊?你哥哥那么讨厌我。”
顾理初从栏杆中伸手去拉他:“我也不知道。我哥哥不让我和你说话呢。”
沈静同他拉了手:“那你不听你哥哥的话了?”
顾理初低下头:“我不让他知道,他就不生气了。”
沈静听了,心想其实这傻东西也不能算是没良心。
顾理初忽然想起了一个小新闻,开口说道:“沈先生,你知道吗?荣熙要搬走了,他们家要去南洋了,一个叫新加坡的地方,说是很远很远的。”
沈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就说了这么一句:“南洋嘛,也不是很远。你想不想去?”
顾理初很困惑:“我去南洋干什么啊?”
沈静忽然笑起来,自觉着有点心跳加速:“去找陆新民啊!你不是想去找他吗?他就在南洋!”
顾理初睁大眼睛望着沈静:“真的吗?”
沈静点头:“真的。我骗过你吗?”
顾理初用力握了沈静的手:“那,什么时候去啊?”
沈静仰头想了想:“过两天,你得让我准备准备。”
沈静撒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随后回了房,就开始考虑这场私奔的可行性。
其实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他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好,不晓得能不能经受得住长途奔波。若是放在先前,别说南洋,跑去南极都不在话下。
“如果我把阿初带走了的话……”他摸着下巴上那处结了痂的伤:“顾理元还不得疯了?而我呢,成了逃犯,恐怕也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南洋,我在那儿人生地不熟的,去了做什么呢?当然,倒是可以和阿初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了,不过……”
他想的有点乱,不过是一种置身事外的乱,因为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他进退自如。
想到最后,他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便滴了眼药水之后,上床安安心心的睡觉去了。
苏东海在外面游荡了一天,也没有人找他。到了晚上,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顾理初家的大门前。
佣人认得他,赶忙开了大门请他进来。他的情绪是很低落的,谁也不想见,一句话也不想说。曾婉婷还没有睡,听见声音便下楼接待他,然而他低着头,叹了一口气,开口就是:“弟妹,我饿了。”
曾婉婷晓得这人不来则已,一来定是要先吃饭的。只得去安排佣人给他热菜热饭,同时心中暗想:“堂堂苏家的小少爷,怎么总是要到别人家蹭剩饭吃?”
苏东海垂头丧气的直接去厨房吃了,然后问作陪的曾婉婷:“傻子呢?”
曾婉婷很不喜欢他把顾理初叫做傻子,皱了下眉头才答道:“已经回房睡了。”
苏东海推开饭碗站起来:“那我去隔壁坐一坐。”
曾婉婷不晓得他是要去哪个隔壁,可也懒得理他,自去指挥佣人收拾碗筷。
苏东海从顾家后园子跳墙去了沈家。把沈静从被窝中找了出来。
因为认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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