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回首页,论文的第一页是指导老师的签字,手写的几个字非常清秀,刚刚我没有仔细去看,这一翻之下却呆住了。
这签名我认得啊,还是一个熟人。
名字姓解,我更熟悉他的外号,小九九,算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解爷爷,我爷爷一表好几里的一个亲戚,九门里头唯一一个成功读了洋书的人。和齐家的草根奋斗不一样,解家家底本来就厚,供得起解九爷年轻时候就作正统的知识分子,只是他学成归来没有投身科研,反而下海经商去了,因为时机选的恰到好处,生意做得不大,却也因为不大而在十年动荡里没有受到影响,可以说是一个最不传奇的传奇人物。
我倒真的不清楚解九还有在大学当教授的经历,爷爷从没有提起过,我的发小,解九爷的亲孙子,也从来没跟我说过有这么一桩事。大家都只知道他有一个很有学问的爷爷,和别人的爷爷感觉不大一样而已,下一次见到小花,我得好好问一问。
我把这一份论文单独挑了出来,决定之后再看,在网吧呆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够了,该换战场了。
之后闲话不表,我火速回到家里开机,又做了在网吧几乎同样的事情,入侵到five的机房去查看了一些服务器的数据。
整体步骤类似,为的只是留下点我去过的痕迹,我也不清楚妄图搜集我“罪证”的那些人查到了什么程度,也许到他们意识到吴山居老板还兼顾“检查”five的防火墙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所做的这些,是把吴邪和关根两个身份所做的事情区分开来,但又保持了微妙的交集,互相是对方的烟雾弹。
网络中你永远不知道对面和你聊天的是人是狗,想要把网络行为和人对上号,只能靠ip地址和信号定位,关根和吴邪的双重存在,会让追查“我”的人头疼地发现,这两个身份都不可靠,很可能都是假的,然而却没有新的线索可以下手,所有相关的证据都指向同样的东西,会是一个死循环。
心里记挂着找东西的人最害怕的不是什么都找不到,而是找到的结果让人更加没有头绪——这一点没人比我更有感触。
遇到这种情况还想继续追查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办法可用了,那就是真正的在现实环境里和我接触,但这显然不符合规矩,“网友”碰头见光死,我也一向也没有和人线下交易的喜好,想要不动声色地在现实生活中了解“我”,基本是没有可能的。
这是非常稳妥的办法,我对自己的思路很满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人心是需要被敬畏的东西,具有太多不可测性。
接下来的几天我静观其变,和胖子又交流了几次,毕竟这个假身份是托他弄的,最基础的根基不能有任何问题,公民身份的数据库安全系数非常高,我其实很好奇委托方是如何做到的。
胖子为人很痛快,完全不介意把对方的介绍给我,但说是这个人规矩很多,轻易不会露头。我猜测这么一个联系人的消息也值不少钱,就问胖子要不要点佣金提成。
胖子却道:“咱们谁跟谁你跟我扯这个,再说老子抽你。我替你问了,人家一开始是真不理我,昨天突然改口了,还说会直接联系你,你等着就行,嘿嘿!”
我听他笑得有古怪,道:“白白。”
“哎你怎么不问问我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对你有兴趣的!”
我心里觉得好笑,胖子这个人真是挺好玩的,道:“用了什么办法?”
胖子道:“他们那种人接活都是一接一批,估计我第一次问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单。昨天我把你的证件照给发过去了,人一看马上就……嘿嘿嘿我看八成那老板是个女的,看上你了。”
我不以为然,倒是对胖子不知道对方性别这个事实有点惊讶,看来这老板也是个非常注重保护自己隐私的人。
之后我就开了自己所有联系方式等着,从早上的j-i,ng神满满一直到下午哈欠连天,也没等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有点失望。倒是许久不见的发小突然说要来杭州玩,让我晚上接风,算是一个意外之喜,我正好有事要问他。
晚上六点,我在萧山机场接自己好几年没见的发小解雨臣。
小花属于人群里扎眼的那种长相,从头到尾散发着人模狗样的j-i,ng英男气质,不嫌冷的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衬衣,外套搭在手臂上。
我不着声色地拍了拍自己已经皱了的t恤,刚要开口,他却笑道:“关根你好。”
第三十一章 小花的故事
我的神经不知是非常强悍而是特别粗,听到小花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回答了一句:“你好。”
小花挑起了眉头,十分玩味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窘了一下,脑子转地飞快:小花在天子脚底下做的生意,我听他说过一些,解氏集团这十年主要就是出钱,什么能赚就做什么,不赚钱的就改行,就像以前摩托罗拉公司最开始卖电视一样。小花当家后似乎也有些国家合作的项目,他的“信息源”想必很广。
可是就我对他的了解,小花家里应该是只接白道生意的,现在看,难道这货是两边通吃?上到天网系统下到隔壁办假证,他们都做?
小花的老爹解连环和我三叔关系非常好,但是为人处事方法差别极大,三叔是个老流氓,小花老爹是个学院派下海经商
喜欢无限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