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可归的样子,简直赖定了冯熙远。
冯熙远觉得现在租住的地方挺好的,最主要的是离张春兴家近,虽然他从来不说想回家,但是住得近怎么都有一点归属感,于是他就有了干脆把这里买下来的想法。
有了想法,他也没考虑自己的经济实力,热血上头的就跟任强说了,任强说得回去跟父母商量,因为这房子是准备留给小侄女的。
这理由像盆冷水浇在了冯熙远的脑袋上,还觉得自己真是有点自作多情的意思,于是也不再提。
可是没多久,任强却告诉他已经做通了父母的工作,找个日子签合同就行了,至于房价是这个地方的均价,一点都没多要。
冯熙远得到答复,这才想到了钱的问题,回家翻了翻自己的存折,发现自己的存款根本不够一口气把房子全买下来的,而且自尊心又在作祟,让他也不能跟张春兴开口要钱,也想到贷款这个办法,可他连质押物都没有。
冯熙远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原本那点欣喜随着干瘪的钱包而消失殆尽。他挺后悔提了这件事,真不该自不量力一冲动就自作主张,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跟任强解释自己买不了这房子了,也难怪张春兴的爸爸看不太上自己。
眼尖的张春兴发现冯熙远这几天总跟有心事似的,磨了好久才把人磨开了口,一听见原因,顿时就笑了,回到卧室翻腾半天终于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一张存折来,他把它交到冯熙远手上说:“熙远,你拿去,房子算咱俩一起买。”
见冯熙远还有些迟疑和推脱,也明白他在顾忌什么,于是干脆把存折塞在冯熙远兜里,说:“别多想,这不是我爸给的,是以前我做服装店店长的时候存的,再加上离职时候领导给的钱,也有不少,再说这房子面积又不大,咱俩的钱加在一起,应该够了,如果不够,我再去找小宇借点。这机会难得,咱也不好失信于人,而且我也想和你有个正经的家。”
正经的家,这是多大的诱惑,这话触动了冯熙远,他摸着兜里的存折,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房子的手续办起来很麻烦,乱七八糟的开了好几张证明再加上房屋的买卖协议一起交到工作人员的手上时,冯熙远不自觉就松了口气。工作人员一张张的核对资料,却发现有两个人的身份证复印件,于是挺不耐烦的问:“你这是要在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
冯熙远这几天都被这些东西弄得心烦意乱,不自觉把自己的资料也交了过去,于是赶紧收回了自己那份,对那人说:“写张春兴的名。”
“那他人呢?”
“在外面等着呢!”
“你得让他来。”
“成,您等会儿。”
冯熙远打电话把在车里坐着的张春兴叫进来,他一头雾水还不知道要干些什么,等让他签字的时候才笑了,认认真真的签好了字,然后在桌子底下悄悄牵起了冯熙远的手。
从房产大厦里出来,俩人上了车,冯熙远有点沮丧的对张春兴说:“我这次彻底一穷二白了,穷光蛋一个。”
“怎么后悔了?”张春兴晃晃手里的房产证问。
冯熙远摇摇头说:“没有,但是感觉很踏实,除了怕你会甩掉我。”
“哪能啊。”张春兴亲了冯熙远的一下,说:“我不都是你的嘛,你还是很富有的。”
冯熙远想想也没错,捉起张春兴的手放在嘴边亲亲,然后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觉得他们的手指上空荡荡的还缺点什么,但他现在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等攒几个月工资再说了。
这段时间已经渐渐的有了秋意,北风一吹,天气格外的干燥,正好赶上中秋和国庆的假期,张春兴那里忙得要命,每天都回来很晚,再加上穿的少,他的嗓子都有点发炎了。
冯熙远在网上找了些润燥清火的汤谱,照着方子备齐了材料,熬了两、三个小时,等好了,又用三个保温壶分装起来,便出门给张春兴送去。
不意外的在大堂碰见了张春宇,他把人叫到一边,从里面拿出一个保温壶递给他说:“最近你们忙,我熬了点汤,你抽空给喝了。”
张春宇别别扭扭的说了句谢谢就没别的话了,不过冯熙远也习惯了,毕竟接触了这么久,张春兴的宝贝弟弟的脾气还是很容易摸透的。
冯熙远急着去找张春兴,谁知他前脚刚踏进电梯,却被张春宇扯了出来。
冯熙远不解的问怎么了,张春宇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话。
冯熙远等的不耐烦了,可电梯门此时正好关上了,看样子急也没用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张春宇一咬牙,还是决定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出来:“我不知道我哥跟没跟你说过,宋玉君的案子判了,好像是十年,我不太懂判的重不重。不过结果刚出来他老婆就跟他离婚了。”
冯熙远倒也没太大的反应,受贿几十万不是小数目,他倒是觉得判得好像还挺轻。
张春宇又说:“白佑宁的案子明天审,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有知情权,但是你可千万别去,我哥介意着呢。”
冯熙远当然明白这是张春宇在试探自己,即使知道又能怎么样?他根本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此时电梯总算下到了一楼,他进去前对假装担忧的张春宇说:“你放心吧,我没那么没良心,你也不用总试探我,我对你哥什么样,这么久了,你也该明白的。”
张春宇被激得满脸通红,摸摸鼻子尴尬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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