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坐着任由他们折腾,不满道:“儿子倒想在家好好休息,这不才洗了澡,饭刚摆上桌子,您就派人去叫了……儿子又累又饿的赶过来,倒还要挨顿臭骂。”
康熙皱眉道:“吩咐御膳房,不拘是什么,赶紧做口热的过来给他垫吧垫吧。”
“嗻。”
梁九功应了,挥手令人去传话,又亲手给胤祚端了热茶上来。
胤祚接过喝了一口,道:“皇阿玛叫儿子过来,是为了瑜亲王那几个橙子吧?”
是为了瑜亲王那几个橙子吧?
这话说的康熙都差点脸红,虽然这事儿看起来仿佛蛮严重的——先是内务府的奴才苛待皇子、刻薄亲王,然后胤礽罚了正二品大员跪了足足两个时辰,再然后,一个郡王和一个亲王言语冲突起来——但是,从根子上来说,可不就是为了几个橙子?
为了几个橙子,把身体不好刚洗完澡没吃饭还湿着头发的儿子叫过来,好像是过分了点儿哈……
康熙也浑然忘了自个儿是尊重胤祚的意思才叫他过来问一声,干咳一声,道:“内务府的奴才是不太像样子,叫你过来,就是让你去问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胤祚“噗呲”一声笑出声,摇头失笑道:“这种事儿,哪里需要问?皇阿玛想知道,儿子说给您听就是了。”
康熙讶然:“你知道?”
虽然胤礽话里话外,这事儿和胤祚有点关系,但他却清楚,以胤祚的脾气,不高兴了直接连太子都按在水里,哪耐烦用这种法子拾掇人?
“不光儿子知道,这整个宫里,大约也就您和瑜亲王殿下不知道了。”
喝口水润润嗓子,才道:“这宫里日常的、不太稀罕的东西,都是由内务府分派的,这东西有好有坏,有多有少,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哪怕真的一碗水端平,也难免会有不满意的。所谓顺了哥情失嫂意,内务府不管怎么分,总会有人不满,为了不给自己找事儿,他们自有一套行事规则。”
“最好的东西当然是紧着皇阿玛、太后娘娘、太子,完了后宫那边的顺序,是掌权的娘娘,有势的娘娘,得宠的娘娘,完了再按品级分,当然人缘好的,出手大方的又能占个先。至于阿哥这边儿,得宠的阿哥,掌权的阿哥,得势的阿哥,额娘有宠的阿哥,有品级的阿哥,最后是无权无势不得宠的光头阿哥。”
“这事儿,宫里的人都心里有数,大家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信皇阿玛您这会儿去个无宠无子娘家又没什么势力的妃子宫里瞧瞧,一年能吃上几次水果呢?能有口热饭吃就不错了。每年一到冬天就发愁,别说上好的银丝炭,烟炭能管够那就谢天谢地了。”
胤祚慢条斯理的说完,道:“皇阿玛您自己算算,瑜亲王这一下子,从第一等,降到了第四等、第五等上,东西次了那是一定的,瑜亲王见惯了好东西,一下子不能适应,那也正常。”
不理神色好看的很的康熙和胤礽,又道:“这事儿皇阿玛您也别找我,我懒得理这些闲事儿。您这会儿已经见了瑜亲王一次,回头再找个看不顺眼的奴才打几棍子,东西档次立马就能上来。不过儿子说句实话,除非您十天半月的见瑜亲王一次,否则,没用。”
想让他去敲打内务府?还时时刻刻盯着别让人虐待了胤礽?没门!
笑笑继续道:“您要想一劳永逸呢,也不是没法子,要不,您让瑜亲王自个儿挑个满意的内务府总管,要不,您把吏部交给瑜亲王,保准以后瑜亲王的待遇比做太子的时候也差不到哪儿去。”
说完伸手将放在一边的帽子拿过来,掀了毯子起身道:“皇阿玛您要没别的什么事儿,儿子就回去休息了。厂子那边白天晚上轰隆隆的,吵的厉害,儿子这两天几乎没怎么睡觉,乏的很。”
说完,看也不看提着食盒进来的小太监一眼,戴上帽子,就这么散着头发出去了。
梁九功忙将烘在炉子上的大氅取了,快步追上去,道:“和郡王,赶紧把衣服穿上,晚上天冷,可别冻坏了。”
一面将大氅给他披上,又小心的将头发抽到外面,一面苦笑道:“和郡王,万岁爷也是为难,您这个样子走了,叫万岁爷心里可怎么过意的去……”
胤祚淡淡道:“梁公公,我现在是真乏了……明儿我再过来。”
梁九功又送了胤祚一段路才回去,还未进门便看见阴沉着脸出门的胤礽,忙让到一边问了好,等他走了才进去。
里面康熙的脸色一样难看,梁九功恍如未见,笑道:“和郡王殿下说他明儿再过来……依奴才看,和郡王是真累了,眼圈都泛着青呢!”
康熙神色略缓,有些头疼的靠在椅背上,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摇头失笑,道:“朕这个儿子啊……”
“你说,哪个人心里有火的时候,谁不是朝底下人撒?”康熙道:“偏偏这小子,从不对那些奴才乱发脾气,有气都全冲着比他厉害的来……”
梁九功一想,笑道:“可不是?和郡王长这么大,就见他没打骂过下人……”
“朕最大,所以就最倒霉,都快成他的出气筒了。”康熙叹道:“小六儿啊,这辈子都学不会主动欺凌弱小,可胤礽偏偏……”
说着神色又淡了下来,道:“以后毓庆宫的事,只要不是太要紧的,就拦了。”
梁九功恭敬应了一声,唇角露出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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