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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便无需胤祚、胤禩出面了,李捕头带了癞子和药狗的李四喜去录口供,胤祚和胤禩则在院子的树荫底下纳凉。
胤禩见胤祚捧着茶杯似若有所思,笑道:“六哥刚一出马便旗开得胜,小弟以茶代酒,敬六哥一杯。”
胤祚举杯和他碰了下,苦笑道:“不过抓到两个无足轻重的小卒,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若这两个人真知道什么,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胤禩也跟着苦笑,道:“总比一无所获的强。”
这个道理,他何尝不懂,但至少能在康熙面前有点交代了。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李捕头一脸颓然的进来,手中拿着口供,让两人知道了少许“真相”。
那癞子算是这庄子的一害,整日游手好闲,靠偷鸡摸狗、顺藤摸瓜等技能勉强度日,偏偏还好赌。
赌场的人都知道他身上毫无油水可捞,连能用来抵债的老婆妹子也没一个,是以也不肯借钱给他,往往手里的几个钱一输完就灰溜溜的出来。
偏前些日子遇上了“好心人”,居然肯借钱给他玩,这一玩便收不住手,输了这辈子都还不起的银子。他原准备溜之大吉,不想那些人竟是硬茬儿,直接拿住了要剁了他的两只手。
他自然是百般求饶,幸好那些人似乎也不急于收拾他,容得他一阵胡言乱语,套出许多话,末了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便是杀了你钱也回不来,既然这样,你说你那庄子有个漂亮的小寡妇,你把她弄出来我们耍几日。”
癞子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样的事儿他是不敢做的,也根本做不到,几番央求之下,画了庄子详细的地图,让他们自己去庄子掳人。
等后来出了事,他才知道大事不妙,本来想抵死不认的,谁知道那些人居然行事不密,将他画的地图遗漏在了现场。
他时常在京城晃着,茶馆戏楼也听过不少清官断案的故事,见庄头毫无顾忌的就将事情说出来,便怀疑是不是当官的在讹他。几番思虑过后,倒想出了一个妙计——找一个替死鬼去试探一下。
若果然是讹他,那么有了这个替死鬼,官爷就不会再找其他人的麻烦,若不是讹他,他就换一只手画图,谅他们也不知道。
之所以选李大牛,是因为他觊觎那小寡妇很久了,但小寡妇对他不屑一顾,却和李大牛有一腿,这也是李大牛看见官差就怕的原因。
他想的似乎很周到,不想第二日的核对笔迹依旧,至于李大牛,直接连审都没审,就捆在打谷场上警示众人——看来官府不是虚张声势啊!
再然后,胤祚只看了眼图,就将人是用哪只手画的,这人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都看出来了,直将癞子吓的魂飞魄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找机会开溜,结果被逮个正着。
至于那个药狗的李四喜,和癞子差不多,也爱顺手牵羊什么的,却从不乱花,反而是爱财如命。那日路上遇到高价收狗的,就动了心,收狗的给了他一包药,说狗一更天吃了,四更天就能睡的跟死了似得,约好了明儿一早来交货。
谁想才到三更天就出了事,说起来,他居然还算有功的,因为他惦记着去捡狗,晚上睡的不踏实,是以第一个发现着火了,大嚷起来,大火才没有蔓延,而是被大家齐心协力扑灭了。
难怪李捕头无精打采的,线索不是完全没有,但是要查太难,和这两个人接触的,全是他们不认识的,凭着他们几句话要找出真人来,几乎是大海捞针。
胤祚微一沉吟,道:“把他们带过来。”
片刻后,遍体鳞伤的两人被如同死狗般拖了进来。
胤祚道:“这次的事有多大,你们自己清楚,若是我们查不出什么,那便只能拿你们两个交差了。不说诛灭九族,满门抄斩是一定的。但若是我们查到真凶,念你们只是无心之失,本王可以做主,保你们活命。”
一听能活命,两个人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胤祚道:“不过能不能查到什么,能不能活命,却还要看你们自己。现在我问,你们答,答的越详细,你们活命的机会就越大。”
“大老爷,您尽管问,只要小的知道,小的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胤祚点点头,招了李四喜上前,道:“你先来,你见过那个买狗的,多大年纪……”
为了自己的小命,李四喜说的极为详尽,胤祚一面问着,却连头都不抬,一直拿着一根碳条在一张大白纸上涂涂抹抹,末了举起来,问道:“是他吗?”
李四喜吓了一大跳,只见那买狗的竟似活生生站在他跟前,忙伸手指道:“就、就是他,大老爷,您快派人去抓他!”
胤祚将画放下,道:“你过来仔细看看,可有什么不像的地方?”
李四喜道:“大老爷,不用看了,小的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他!”
李捕头不耐烦道:“让你看就看,啰嗦什么!”
药狗的这才过来,细看了看,才发现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道:“眼睛还要细一点,眼角有点翘,对对,这样就像了……”
“还有这里……”
半个时辰之后,李捕头心满意足的捧着几张画像,道:“六阿哥,您这一手简直绝了!您放心,不出两日,小人必定让他们活生生站在您面前!”
志得意满的去了。
胤禩叹道:“六哥这一手素描,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胤祚摇头道:“画的像不过是画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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